&倒是有個主意。」碧溪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為了防止寶藏落入皇上手中,我們全族都搬離京城,以後守着寶山,照樣過着富足的生活。」
歐陽搖搖頭道:「他們不會離開京城的。」
碧溪嘆了口氣,想想也是,獨孤跋的生意在這裏,人脈在這裏,怎麼可能輕易離開,而且她要如何勸他?在不告訴他有寶藏的情況下,讓他離開京城,他怎麼可能同意?
&事干係重大,不方便託付他人,我想還是親自去挖出寶藏,暗中對國舅施以援手。」此事,只有暗中來做,皇上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錢人,寶藏和他的身份,都不能泄漏。
&陽——」碧溪拉着他的衣袖輕喚。此事本不該牽扯到他,可是獨孤家面臨困境,她又不得不幫助獨孤家擺脫困境,她不能離開封地,此事只能靠他了。
歐陽拍拍她的頭,一時間感慨萬千。
&夫君做生意多年,要挽回獨孤家的頹勢輕而易舉。」只是,說到離別,心裏還是有些難以忍受。「事情處理好,我就會回來,你放心。」
碧溪早已淚如雨下,雖然心裏不舍,可是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再這樣下去,獨孤家就要垮下。
&陽,你要當心,千萬當心……」她不是不能過普通生活,她只是不忍看着獨孤跋傷心難過,畢竟她曾承諾要好好奉養他,他的一念之仁救了她。她必須還了這份恩情,可是她不能擅離封地,不然也不會讓歐陽孤身冒險。
&放心。」
歐陽在新年第一天離開,裝扮成普通富戶出去拜年,碧溪坐在馬車裏,一直送他出了封地,才依依不捨的與他分別。
&君,我捨不得你——」碧溪撒嬌的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搖晃。
&也捨不得你,可是不挽救獨孤家,咱們也會跟着受連累。朝廷說不定會用我名下的資產去償還債主。到時候可真是一無所有了。」,如果碧溪不是獨孤家的郡主,他還真不想管這些事,可誰讓她是郡主。他是郡馬。而他的財產朝廷都有登記呢。皇上不會放過一個有錢人,遲早他也會遭殃。
&我連累了你。」碧溪自責的說道。如果她跟歐陽毫無關係,歐陽也不可能被連累。
歐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真是傻丫頭。」
倆人分別,碧溪站在原地看着馬車漸行漸遠,心中無限委屈,又不好在人前流淚,便飛快的上了馬車,獨自哭泣。
回到封地,碧溪照例給親友貴族送禮賀年,歐陽不在封地,碧溪便讓陳雨假扮他,倆人有幾分肖像,只要陳雨不經常露面,不會被看出破綻。
寶藏靠近凶奴人地界,凶奴人十分野蠻霸道,碧溪經常夢見歐陽被一群野蠻的大汗圍困。每每驚醒,總是滿面淚痕。
京城的消息源源不斷的送來,碧溪得知獨孤跋正四處籌錢,只是京城如今的富戶已經不多,能借的都已經借了利息錢,而那些人看在新年的份上,還沒開始問獨孤嵐要利息錢。
借不到錢,店鋪沒法進貨,也就沒法正常做生意,不少店鋪都歇業了。
十五過後,債主們紛紛上門要債,不光到國舅府要債,也去將軍府,鬧的所有人慌亂不已,將軍夫人們憤恨不已,要獨孤跋一力承擔債務,不要連累她們。
原本精誠團結的獨孤家族,因為巨額債務爭吵不休,再也沒有當初的凝聚力。
獨孤跋幾次進宮討要款銀,可惜未能得到滿意結果。
轉眼又要二月初,碧溪記得往年二月發生過許多大事,元妃就是死在二月。
京城傳來消息,獨孤跋拿金子兌換成銀子,已經開始償還債務。四百萬兩銀子不過是兩萬兩黃金,幾天功夫便兌換好了銀子,將債務全部清償。
碧溪知道歐陽即將回來,每日都要精心裝扮,等着讓他眼前一亮。可是除了香坊傳來一張「平安,勿念」的紙條,她什麼也沒等到。
皇上一面跟獨孤跋說國庫空虛,一面又督造新城,獨孤跋吃過一次虧,沒再搶着接下新工事,他開始盡心盡力的做生意,看樣子是想和皇上劃清界限。
生意漸漸走上正軌,幾位將軍的兒子卻要求分家產,要求將獨孤家所有產業全部劃分,每一家都分得同樣的家產,以後產業獨自經營管理,不需要獨孤跋統一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