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都是在貴妃的抱怨聲中度過,也許是貴妃白日裏得到了傾訴,這一晚睡的很香。碧溪趁着夜色,溜回擷芳殿,她還有很多珍珠首飾,她要把珍珠都給研磨成粉,白日裏被貴妃的話給氣着了,她決定報復回來,目前她手裏沒有藥品,去太醫院太遠不方便,她決定直接弄點珍珠給貴妃吃,讓她吃的四肢無力,吃的腎臟衰竭。
別人都拿珍珠當裝飾品,只有學過製藥的人才知道,珍珠不但可以做裝飾品,還能做成面霜爽滑肌膚,也能內服,只是內服每次只能吃一點點,吃多了身體承受不起,先會出現四肢無力,小便時脹痛,然後四肢開始浮腫,最後腎臟衰竭無力回天。
這晚碧溪拿着珍珠,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研磨,沒有專門的研磨工具,碧溪只能用匕首的刀鞘來研磨珍珠,盛珍珠的是一隻大海碗,也是從擷芳殿拿的。
碧溪只當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沒有任何人發現自己,可是皇宮裏到處是皇上的眼線,就算再僻靜的地方,也逃脫不了皇上的掌控,這會她開始研磨珍珠,那邊就有人稟告了皇上,皇上吃着葡萄,大手一揮,讓黑衣暗衛下去,壓根不想追究此事。
第二日一早,膳房便盛上來十八樣點心和一碗燕窩粥,碧溪看了眼立在牆角的宮女,雖然是新來的,但是她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往碗裏撒珍珠粉。
裏面貴妃剛起床,碧溪倒了杯水,裏面加了蜂蜜和珍珠粉,乍看是看不出來,碧溪喝了幾口,也沒嘗出來有什麼不同。
端着蜂蜜水送到貴妃跟前,碧溪小聲道:「晨間飲用蜂蜜水,對身體最好,娘娘不如試試?」
貴妃看了眼杯子裏黃色的蜂蜜水,想到這還是碧溪第一次向自己示好,雖然以前她也是嘴甜的挑不出錯來,但是貴妃知道那只是她自保的本能,若不是為了保命,說不定她也會像諷刺別人一樣諷刺自己幾句。
「早膳擺了什麼?」貴妃並沒有理會那一杯蜂蜜水,在她而言,什麼樣的好東西她沒有,一杯蜂蜜水如何能獲得她的關注。
「有燕窩粥,松花卷,梅花酥,菊花酥,千層酥,玉米烙餅,蔬汁圓子,蝴蝶酥,銀耳蓮子羹……」
「讓膳房做鴨腿豬手湯。」貴妃聽着這些點心的名字就沒胃口,每日都吃這些,不吃膩才怪。
碧溪連忙跑出去,準備去膳房吩咐此事,膳房的御廚聽是貴妃要吃,沒敢怠慢,很快開始洗咸鴨腿,從冰室里取出豬手開始剁了起來。碧溪問了來取的時間,便回到了貴妃殿裏,貴妃依然坐在鏡子前梳頭,鏡子前的蜂蜜水已經沒了,碧溪知道這杯水必定是自己離開後,貴妃讓梳頭宮女喝了,自己勸她喝她都沒喝,後來肯定是不會喝的。
到了時間,碧溪去取了豬手湯,半路上撒了些珍珠粉進湯里。
雖然豬手並不是很油膩,但是鴨腿油膩,湯剛端上來,貴妃便讓碧溪將湯上層的油撇去,碧溪按照吩咐,拿着勺子撇去上層黃澄澄的油,順便在湯里攪動了幾下。
貴妃又讓碧溪去膳房重新取一碗燕窩粥,碧溪只得跑去膳房重新取燕窩粥,回來時貴妃已經開始吃豬手,而伺候飲食的宮女嘴上還沾有一點湯水,原來又是讓宮女先喝了湯的。
她竟然如此防備自己。碧溪見她如此,心裏有些鬱悶,既然不相信自己,為何要讓她貼身伺候?
貴妃用完早膳,便說自己吃的太多,要去御花園走動走動,碧溪自然得陪同,她走在前面,碧溪跟在她後右方,後面跟着八名宮女,中秋過了,天便漸漸冷了,風颳在臉上並不舒服,貴妃走着走着來到水邊,看樣子是想穿過迴廊往湖心亭走,想到當日自己害的鳳娘落水溺斃,碧溪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碧溪,你會游水嗎?」貴妃看着滿湖的水,突然出聲問道。
「回稟娘娘,奴婢不會水。」碧溪此刻一顆心都懸了起來。貴妃的話自然不是白問的,她問碧溪會不會水,話里的意思是,若是碧溪不會水,可能接下來的事情會讓她遭殃,可是碧溪從小在宮裏長大,會水的可能性太小,宮女都是不會水的,即使宮裏有湖,那也不是人洗澡游水的地方。
「哦?」貴妃拿着帕子的手一松,帕子便飄入水中。
碧溪皺眉,貴妃居然讓她大冷天的下水撈帕子,實在很想將她整個人也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