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應天府城郊。
一座破舊的成城隍廟前,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少近百人手持農具、木棍怒視前方,一群手持水火棍,穿着官家公服的衙役對峙着。
兩對人群之前,一個身穿少數民族服裝,頭戴貂帽,耳間還有一條貂尾垂立的大漢,虎背熊腰,腰間還配着一把厚長的彎刀,神色不善,刀身已經呈半合之狀。
「秦老頭,你還不帶領秦家村族人讓開,是想讓你的族人都吃牢飯嗎?」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從公家隊伍里走出一人,年不過雙十,眼神凶戾的青年,指着對面一個看起來老邁的老者就罵罵咧咧起來。
而隨着青年的一聲大喝,秦家村的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人的眼神變得猶豫起來。
這件事的起因還得從秦家村人背後的城隍廟說起。
這座城隍廟位於應天府的郊區,地理位置十分好,從城隍廟再往前直一兩里路就有一條小河,再加上此處地勢平坦,水源也近,位於整個秦家村耕地的中心,城隍廟和整個秦家村的耕地便成了縣太爺眼中的「肥肉」。
三番四次不得手之後,縣裏的師爺便出了個主意,先拆了城隍廟,蓋成農莊,再慢慢將城隍廟四周原本屬於秦家村的土地吞併。
不曾想秦家村的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消息,全村老少一百多口人拼死護住身後這座已經破爛不堪的城隍廟。
「泥娃子,你也是吃秦家村人的百家飯長大的,你居然說出這種話,還帶人來拆城隍廟,你就不怕鬼神怪罪,天大雷劈嗎!」老秦頭扯着嗓子吼道,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是啊,泥娃子,你就這麼衷心做蒙元的走狗!」
「……」
隨着老秦頭開口,其餘秦家村人也跟着罵起來,而其身後那位元人貴族也有些不耐煩,一把將手中彎刀抽出,臉上橫肉一抖,一刀向着前方的秦家村人劈去。
「住手!」
正當那蒙元貴人的彎刀剛欲劈下之時,從秦家村人群之中奔出一個身穿布衣的中年漢子,手中扁擔發力,三兩下便將劈來的彎刀打飛。
其餘公差見這中年漢子手中扁擔飛舞,好生厲害一時間也都躊躇不前,任由那蒙元貴人打罵着。
「我這是在哪?」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一道虛無的聲音從城隍廟中響起,所有人都沒有聽見這聲帶着疑惑的輕響。
張一仙有些迷茫,他一抬頭便看見眼前一根已經被白蟻腐蝕了大半的橫樑,右邊是一叢生長旺盛的野草,左邊頭頂的房屋還塌了一塊,再往下方看去,一群人正密密麻麻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雙方還在爭吵着什麼。
張一仙的感覺腦袋之中有些脹痛,整個人的精神也有些暈暈乎乎的,狀態極其不穩定,他剛想起身詢問一番,一股非常大的禁錮之力從全身傳來,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正當他低頭看去的時候,整個不由得怔住了。
張一仙看見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尊泥塑雕像了,不僅身體動不了只能坐着,就連自己身下的泥塑雕像也壞了半邊。
「這都是哪枚金印搞的?是幻象?還是這世上真的有鬼神?」張一仙有些吃驚,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腦袋之中一道金黃色光芒閃現,隨後一股信息在他的腦海之中流轉。
「這是城隍金印?我竟然承襲了金印成了城隍?」短暫出神過後,張一仙臉上反而鎮定了下來,他確認這不是某個人的惡作劇,也不是有人故意折騰自己,他確實是因為這枚金印穿越到了這個時代成為了這裏的城隍。
冷靜下來之後,張一仙開始舒展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只能看。不能動,就連離開身下的泥塑雕像也不行,而且他身旁原本豎立的兩個泥塑也已經破損,只剩下兩個泥塑基座。
「嗯?前面這些人在爭吵什麼?對面那些人的打扮怎麼有些像蒙元人的裝飾?莫非我穿越到了元朝?」
張一仙入眼處便看見了爭吵的雙方,但是他不能動,也試着喊了幾聲,似乎那些人也聽不見,他什麼也坐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
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已變成了虛無,全身上下只有非常淡的光芒散發,非常微弱。
「哎。如果真的是元朝,這個城隍還真不好當。」張一仙感慨,他原本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