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傑着急,現在的徐一帆比之朱傑還要着急,畢竟秦牧風是為了保護自己跟天威軍,方才身臨險地,更何況兩個人交情莫逆,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
現在清軍圍攻真定府一日比一日緊急,誰也不知道真定府能夠堅持多長時間,一旦城破,那秦牧風可就危險了。
可是,自己現在能做什麼?皇上可是將整個河南都交在自己的手裏了,可以說這裏就是大明的腹心之地,一旦河南淪陷,朝野震動,那對整個局勢就太不利了,想要扭轉局面,難如登天,秦牧風可以行險一搏,他徐一帆可沒有冒險的本錢,大明江山之重,現在幾乎全部壓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肩頭上,不敢有絲毫的輕忽。
徐一帆將一張巨大的軍事地圖掛在了牆壁之上,不斷地端詳着,自己出動重兵馳援真定府,那是不現實的,且不說黃河天塹乃是重地,不容許自己有片刻脫身,即便是自己真的親率大軍馳援真定府,那也過不去啊,根本就沖不過大名府,自己稍有動作,只怕就會被清軍得到消息了。
「一帆,現在牧風的情況可是太兇險了啊……」
一旁的宋佳行滿臉的凝重,沉聲說道。
「佳行,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徐一帆問道。
宋佳行猶豫了一下,答道:「一帆哥,讓東昌府的董溪率領南京右鎮步兵北上,前突到德州與景州一帶,與真定府遙相呼應,如果真的真定府失陷,那就立即揮兵西進,馳援牧風,不管如何,也要保證牧風的安全!只是,這樣一來,東昌府可就空虛了,就怕多鐸會揮兵東進,佔據了東昌府與兗州府,那樣的話,整個南京右鎮就要被隔離在北方一帶了……」
徐一帆眼中精光閃爍,沉聲道:「不錯,真定府看似遠離前線,現在卻是大明與滿洲的必爭之地,我們必須保證秦牧風的安全,滿洲韃子則是必須要拿下真定府保證大名府清軍糧道的暢通,關鍵所在,現在不得不爭啊,傳令給董溪,率領南京右鎮主力北上,直撲德州,給他五天時間,必須拿下德州,進逼景州!」
五天時間!
從東昌府到德州,相距兩百里,即便是趕到德州,都需要起碼三天的時間,五天時間拿下德州,真的夠董溪喝一壺的。
宋佳行苦笑道:「一帆哥,你只給董溪五天時間,這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哼哼!」
徐一帆冷哼道,「牧風可是南京右鎮的總兵,兼任南直隸的督師,董溪自稱是接班秦牧風的不二人選,現在到了他拼命的時候了,如果連牧風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他還想着當什麼右鎮總兵,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告訴董溪,五天拿不下德州,讓他提頭來見!」
宋佳行連忙點頭,低聲道:「不過,東昌府怎麼辦,一旦董溪北上,多鐸絕對會出兵的,現在他們嚴重缺糧,不會放過東昌府這塊膏腴之地的!」
徐一凡答道:「這個,我會有安排,立即派人致書朱舜水,請他出動撫標營,向着曹州進兵,保護運河航道安全,一旦東昌府有戰事,就可以興兵,馳援東昌府,一定要確保東昌府不落入清軍的手中!東昌府四面換水,只要城中不發生內亂,清軍想要拿下東昌府沒有那麼容易!」
宋佳行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單單是讓董溪北上,那是顧頭不顧腚的打法,一旦多鐸急眼,絕對會出動東昌府的,甚至進兵兗州府,那整個運河就有重新落入清軍的控制之下了,之前秦牧風的用兵就前功盡棄了。
徐一帆接着說道:「還有,佳行,我打算讓你親自走上一遭,帶上第二鎮的一千精騎,多帶火槍,從衛輝府向西,鑽進太行山,一路直奔真定府,記住了,一路之上,不得驚擾到地方,晝伏夜出,以騎兵的速度,三天時間,就可以抵達真定府附近了,真定府城不破,不許出擊,一旦城破,立即出擊,救出秦牧風就撤入莽莽太行山,保存實力要緊!畢竟,只有董溪的南京右鎮進兵德州,還是不夠的,京城的兩黃旗精銳,隨時可能出兵,兩者相距不過兩三百里,騎兵僅僅需要兩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德州,我們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董溪的身上!」
宋佳行聞言胸膛一挺,高聲道:「一帆哥放心,為了牧風,我責無旁貸!」
徐一帆點點頭,答道:「佳行,天威軍第二鎮都是牧風的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