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與索尼着實被嚇了一跳,連正要轉身離去的鄭芝豹都是猛然倒退兩步,驚愕不已。
「大郎!」
鄭芝龍定睛觀看,來人正是從南京千里迢迢趕回來的鄭成功,鄭成功一直就讀於南京國子監,如果不是鄭芝龍取信,嚴令其務必返回福建,他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鄭成功都有些搞糊塗了,好端端的幹什麼要把自己從南京召回去?出什麼事情?
鄭成功無奈,只得向着國子監告假,一路南下,趕奔福州,半路上,鄭成功就得到消息了,朝廷的價值數十萬兩白銀的火槍火炮,在台灣島南部海域被劫,鄭成功大驚失色,他在南京國子監,與諸多同窗嚴密關注着當今的朝局變化,自然是知道這批軍火對於朝廷的重要性了,在台灣島南端海域被劫,會不會?會不會與自己被父親緊急召回有關?
難道?難道是父親派人做的?如果真的是父親做的,那父親可是糊塗到家了,現在朝廷正是最艱難的時刻,滿洲韃子二十多萬大軍進攻中原,皇上如今將所有的精銳都已經派到中原去了,方才遏制住了局勢進一步惡化,這個時候如果父親真的動手搶了軍火,那豈不是給朝廷後背狠狠捅了一刀子,坐下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想一想啊,在南洋與東洋交界的海域,還想朝廷的官船動手的勢力,用屁股向都能夠想得到啊,荷蘭人、西班牙人,再有就是父親的福建水師了,只有這三個勢力敢在老虎嘴裏奪食!
擔心父親捲入其中的鄭成功,再也沒有心思遊山玩水,訪親問友,一路向着福州南下,一千六百里路程,僅僅用了十多天的時間,就趕到了福州,徑直來見鄭芝龍。
可是,鄭成功剛剛來到客廳門外,還沒有走進客廳呢,就聽到了鄭芝龍與三叔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談話,正在商議造反的事宜,父親劫持軍火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三叔在大海之上追擊也無功而返,只是打了一個兩敗俱傷。
鄭成功嚇得魂飛天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自己老爹還真的干下了這樣的事情,這可是毀家滅族的大罪,一旦朝廷怪罪,那可是要連祖墳都要給刨了的!
「大郎,你這是幹什麼?沒看到我跟你三叔正在與客人商議重事嗎?一點禮節都不懂,這書你是白讀了,滾出去!」
鄭芝龍怒聲咆哮道,這個時候必須要先將鄭成功的氣勢給壓下去,不然的話,這局面可是難弄了……
「父親大人,誰說我書白讀了?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是為八德,如今國難當頭,韃子入侵,正是我們這些臣子們報效朝廷,盡忠國事的時候,您、您竟然劫持朝廷急需的軍火,甚至還要扯旗造反?您、您對得起皇恩浩蕩嗎?您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鄭成功真的急眼了,這可是關係到整個鄭氏家族的生死存亡,不得不爭,一部踏錯,那就是萬劫不復!
「放肆!」
鄭芝龍氣的臉色鐵青,沒有想到,自己將兒子送到國子監求學,遍訪名師,竟然將這個小子給交的成了傻小子了!什麼忠孝仁義?都是假的,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誰規定這天下必須是老朱家的,數百年前,還是老趙家的呢!
「鄭將軍?這位是……」
一旁的索尼臉色僵硬,勉強笑問道。
鄭芝龍無奈道:「索尼先生見笑了,這是犬子鄭森,這些年來,一直在南京國子監求學,因為軍火一案,我也不得不未雨綢繆,先將他召回來了……」
「呵呵,原來是小王爺當面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輕的俊彥,不過,小王爺,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那皇位更是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這十幾年來,你們也看到了,大明國內烽煙四起,到處都是比逼迫的活不下去的老百姓扯旗造反,大明朝氣數已盡啊,何必要死守着這個即將滅亡的朝廷不放呢,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給我閉嘴!」
鄭成功雖然在國子監求學數年,這火爆脾氣卻是沒有絲毫的收斂,嫉惡如仇,就是眼前的這個索尼啊,滿洲韃子,在離間父親與朝廷之間的關係,不然的話,父親不會坐下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的,該死的韃子!
索尼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鄭成功給喝斷,臉色尷尬無比,沒有想到鄭芝龍這個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