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為大明兵部尚書,位高權重加上素有忠君之名甚得常宇敬重,所以即便是一向眼睛長在額頭頂的東廠番子們也不敢造次,對其禮遇有加從進門都是腆着笑臉說話,此時正欲拿黃得功,若是旁人干涉少不得一番恐嚇,可對史可法他們卻不敢,便道:「尚書大人請說」。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史可法清了清嗓子道:「雖說軍令如山,可黃總兵此番亦是一腔忠勇是要為京城打援,亦殺了不少韃子理應有功,且並未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可否酌情一二」。
「尚書大人這是要給黃總兵說情來着了」一太監正色道:「尚書大人亦知軍令如山便好,廠督大人想來治軍從嚴,豈能容這種時刻有違軍令的事情發生,至於尚書大人所言的為京城打援則顯得可笑了,韃子那點兵力攻城,廠督大人一早勝券在握,否則早下令諸位北上支援了,之所以未調兵則因為廠督要以城高牆厚損耗韃子兵力,黃總兵前去打援不過是多次一舉,甚至可以說幫了倒忙,若非其發兵北上,南城韃子定也要攻城,那時死的韃子可就更多了……」
「合着……」黃得功剛要解釋,卻又被那太監打斷:「至於尚書大人說黃總兵殺韃子數百理應有功,咱家且問問黃總兵,你殺了韃子近三百人,卻傷亡多少人馬?」
黃得功一時語塞,臉色變得極其難堪,昨日大雨中一場血戰,斬韃子數百之眾,但其也傷亡慘重,只是為當下時局着想,故意隱而不宣。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有何功來着」那太監冷哼,示意錦衣衛動手拿人,史可法再次出口阻攔:「這位公公你可曾聽聞一句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那太監笑了笑:「自是聽過,出自孫子兵法麼,那些違令的將軍們特別喜歡拿這句話來搪塞的」。
史可法苦笑搖頭:「你果真不知,你回去該問問你們廠督,他自會曉得了」那太監一怔,「咱家怎麼會不知,明明就出自孫子兵法嘛」。
史可法不與其爭執,而是把近日軍心不穩,傳言四起的是事情說了:「虧得黃總兵出兵,不光穩得軍心還令其大振,這便是老夫所言的有功而無過,兩位公公若還是不明白,且先回京向廠督大人稟明此事,他定會收回成命,不若老夫隨兩位回京和廠督說個明白吧」。
「用不着尚書大人前去,俺自己說個清楚,倒不信那小太監當真砍了老子!」黃得功一吹鬍子,那兩太監聞他如此不敬,頓時冷眼瞪過來:「黃總兵,說話要規矩些,東廠的茶可比不得前門大柵欄的好喝」。
哼!嚇唬誰呢……黃得功翻了白眼,不再說話,史可法左右看了看,終是長嘆一口氣,揮了揮手,兩太監便示意錦衣衛拿人回京,只是沒有要上鐐銬而已。
當務之急,拿大將入獄,就不怕亂了軍心,史可法望着荒野中十餘騎北上疾馳的身影,心中亂到不行。
黃昏自己,帝都南城外永定河畔有數股人馬在廝殺,自明清兩軍的探馬在了私仇,激戰正酣時,正南來了一支二十餘人的小股騎兵,當先一人正是黃得功,見遠處有戰事看了一會,拎着鋼鞭就要殺過去,卻被旁邊的東廠番子攔住:「黃總兵當務之急您還是想入城了了自己的破事吧」。
「老子有啥破事可了的,倒不信了殺韃子還有罪了……」黃得功冷哼。
暮色降臨,在城外清理戰場的民夫,防禦的明軍以及外間偵查的部分探馬紛紛回城,四九城的城門也悉數關閉,城中裊裊青煙冉冉升起。
東廠衙門裏,常宇正在院中花架下和唐破天以及另外幾個親衛軍的指揮使,泡茶飲酒,聞得外邊通報後,先是一怔,隨即苦笑:「還真是這老小子闖的事」。
黃得功威風凜凜得闖了進來,常宇起身剛欲說話,便見一物飛了過來滾到自己腳邊,卻是一個血淋漓的韃子頭顱,驚得旁邊陳所樂等親侍抽刀余要拿他,以為這老小子想搞事。
黃得功無視陳所樂等親侍,直奔花架下桌前拎起酒壺就是咕咕咕一口灌了,然後往地上一扔,看着常宇道:「聽說殺韃子有罪,老子這兩天殺幾百個,廠督大人打算治我什麼罪,扒皮還是抽筋」。
「哎呦喂,一進門又是扔人頭又是甩臉色這是給誰倆呢」常宇看着黃得功笑了起來:「不過你今兒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