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的偏院客房裏,常宇怒氣難消,卻也無計可施,這就大明此時最真實的狀況,大廈已經千窟百孔,修修補補已不起作用!
沒過多久,吳孟明便已趕來,進了房間坐在常宇身邊,沉默半天,終人不住開口:「常公公,這姜瓖不是善茬可比王承胤心計深,若是明日他不發兵怎麼辦?」
常宇嗯了一聲:「姜瓖在大同根深蒂固,不是王承胤能比,此人工於心計,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心狠手辣善於算計,明日他若發兵了也罷,若不發兵難免要起衝突,咱們要小心應付」。詞字閣 www.cizige.com
吳孟明聽了心下一顫:「常公公,您所說的衝突是……您不會真的拿了他吧!」
常宇笑了笑:「咱家以什麼理由拿他?除非有真憑實據,不過以他老謀深算,短時間根本拿不到他的罪證,但又不能耽誤發兵,所以嚇唬他倒有可能」。
「常公公,強龍不壓地頭蛇,您也說了拿不到真憑實據動不了他,所以悠着點,畢竟……」吳孟明說着漸漸不語,因為他知道常宇明白他的意思,那就一個不慎就會讓姜瓖反將一軍,甚至狗急跳牆。
常宇點頭,盯着吳孟明:「明兒離開總兵府,深居軍營內,無事不要隨意出營,即便不得已出行,多帶些人手,姜瓖不是善茬」。
「難不成他還敢算計我等不成?」吳孟明疑惑道。
哼,常宇冷哼:「他若有心,又有何不敢!」
吳孟明低頭沉思不語。
「在軍營中多和那些軍官走動走動,咱們雖不真是督查軍務,但多掌握一些情報總會有用處的」。
吳孟明點頭
就在這時,外邊有侍從報告,吳府送了幾個女樂過來。
女樂其實就是家妓,大戶人家養家妓自古以來便有,家妓不只主人享用,也用來陪伴賓客,比如陳圓圓便是家妓出身。
「荒唐」常宇呵斥,剛要讓侍從拒絕,卻不經意看見吳孟明那一臉饞相,只得對他揮揮手:「吳大人好生享用」。
「告辭,常公公早些休息!」吳孟明咧着嘴拱手而去。
此次來總兵府赴宴,常宇和吳孟明各帶二十名侍從,姜瓖給安排一個偏院,這一路勞頓除了吳孟明外諸人無不疲憊,是以常宇只令兩人換班值勤,其餘人入各偏房早早休息。
夜深,隔壁音樂傳來男歡女愛之聲,和常宇同睡一室的春祥早已呼嚕震天,而常宇此時卻泡在熱水桶中難以入眠。
倒不是被隔壁吳孟明的靡靡之音驚擾,也不是因為春祥的呼嚕,更不是不累。
他很累,累的是心,心繫大明,輾轉反側。
大明此時猶如病入膏肓的巨人,又似一座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大廈……那什麼拯救你我的大明,他想治,不知道下什麼藥,他想補卻不知道用什麼料!
常宇把頭深深的埋入熱水裏,良久才鑽出水面閉着眼喘息着,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與其修修補補不濟於是,那隻好推倒重蓋,但這需要一個強大的魄力方可!
思久頭疼,水溫漸亮,隔壁生息也漸消,常宇起身,偶視下體,會心一笑,新芽茁壯成長,按此下去,即將成枝。
畢竟人體本身就具有自愈功能,事實上太監每隔數月便要重新檢查一次,沒割乾淨的或者新發芽的就要重新咔嚓,而常宇自穿越過來擁有超強的自愈功能,就如前些時候被方八手下在肩頭捅的那一刀早已癒合,所以他現在的新芽長勢也異常可喜。
天色大亮,常宇起身洗漱,侍從們也紛紛起床,幾天車馬奔波難得睡了個好覺,常宇也破天荒沒讓他們習早操。
吳孟明一夜征戰,看上去竟然精神頭十足,看來陰陽調和還是很有一番道理的。
姜府僕役送來了早餐,姜瓖卻未見其人,打聽之後,說是外出公幹,具體不得而知。
「常公公,您覺得,今兒他會乖乖調兵麼?」早飯時吳孟明邊吃邊問。
「如果他不想把事情搞大的話那就會發兵,但如果他不想我把事情搞大的話就不會發兵,所以今兒真不好說」常宇笑道。
吳孟明一臉迷糊:「常公公,您這話太繞口了,怎麼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