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出來,封寒對熊結實道,「熊伯伯,要不我捐點錢給他吧,雖然我們不是很熟,但我欣賞他樂觀的人生態度,而且慘成他這樣,任誰都要動惻隱之心的。」
如今的封寒早就是億萬富豪了,做慈善事業本就是應有之分,與其把錢放在不透明的慈善基金,還不如這樣直接對易子方進行援助。
熊結實搖搖頭,「我和他這麼多年的交情,他都不肯接受我的救濟,更別說你的錢了,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那他治病的錢怎麼辦,他身上還有錢嗎?」
「本來是有錢的,他家的房子是他買的,值不少錢,不過名字是父母的。」熊結實無奈的聳聳肩。
「那就是沒錢嘍,接下來的治療肯定需要錢吧,否則他很快就會喪失行動能力,還要承受病魔帶來的痛苦,到時候他連護工都請不起。」
「到時候我只能幫他申請相關的救助基金了,應該能保證最基本的治病不間斷。」熊結實道。
「他這種有家庭,有房產的,怕是很難申請成功吧,這樣,我再跟他聊聊。」封寒推門進去,把老熊關在門外。
「子方兄,其實我有個想法,我想寫一部以你為原型的小說,賺了錢咱倆對半分怎麼樣?」
易子方一邊撥橘子皮,一邊道,「首先,這件事我是同意的,寫完了記得送我一本書,其次,如果一個大畫家把自己的畫賣了天價,難道會和模特對半分嗎,顯然這樣不合理。」
「有道理,那你覺得多少的模特費比較合適呢。」封寒覺得送錢有戲。
易子方想了想,「如果最後我走的時候一毛錢都不剩了,能不能幫我買塊畝墓地,最便宜的那種就行。」
「活着不好嗎?我的書賣的很不錯的,作為原型人物,你應該能分不少,幾十萬應該有的。」
「活着當然好,即便苟延殘喘,也好過立刻去死,可如果活着的代價是你最親的親人對你唾棄厭惡,另外還要讓善良的朋友路人為你背負本不該他們背負的治療開銷,這樣的活着還有意思嗎,那還不如走到哪兒算哪兒呢,反正也就是兩年或者五年的區別,即便能超過五年,五年後的用藥和看護費用也不是我能承擔的,總不能麻煩別人一輩子,還不如早早離開,讓人念點好呢。」
雖然易子方這麼說,但封寒感受到的不是絕望悲觀,而是一種淡淡的釋然。
嘆了口氣,封寒道,「你不喜歡欠別人的,我也是,起碼我這部小說的部分收入請你接受,我已經預感到那部小說能夠名留文壇了,或許它會是我個人創作生涯中最有分量的作品,所以,作為原型人物,請一定不要拒絕,這是你應得的,我也不欠你,那麼,你還有什麼想要做的嗎,我會儘自己的能力滿足你。」
易子方想了想,「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看武俠漫畫,不過為了考上好的大學,硬生生掐斷了這個愛好,畢業後工作那麼忙,想想自己已經很多年沒看過漫畫書了,能給我買幾套市面上比較優秀的武俠漫畫嗎?趁着我的手還能受控的時候,我想一次性看到吐。」
「沒問題。」
封寒出去後,熊結實問,「搞定了嗎?」
封寒想了想,「應該算是搞定了吧,起碼我的新書收入能接濟他一部分,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最好還是能讓他自己賺錢,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太難了。」
「那你的新書什麼時候才能寫好啊?」熊結實又問。
「我儘快吧,」封寒道,「我先去趟書店。」
去書店屯了一些漫畫書,都是市面上比較優秀的熱血武俠漫畫,什麼《穿林北腿》,什麼《鐵拳無敵》,什麼《天魔傳人》,聽名字都很熱血。
另外封寒還買了幾本《漫天王》,就是韓舞連載《流星花園》的漫畫雜誌,裏面也有很多優秀的熱血漫畫,如果易子方對這個感興趣,封寒可以幫他訂閱這本雜誌,反正他自己也訂了一份。
晚上回到家,看到可愛的妹妹,慈祥的老媽和老韓,封寒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幸福,接下來他就該想想這部小說該怎麼寫了。
封寒要寫的是一部中短篇小說,很有名,叫《變形記》,不是城裏和農村孩子互換家庭的大型套路節目變形計。
《變形記》是捷克作家弗蘭茲·卡夫卡的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