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龍當即被推了出去,到了菜市場門口,有着監斬官坐鎮,揮刀砍了,一個大好頭顱骨碌碌在地上滾出數米遠,鮮血如注,噴出數尺之高。
肥城中,許多受過王大龍壓迫的百姓,歡聲如雷,拍掌叫好不已。
王大龍被斬,陳阿炳無罪釋放,李鳳蘭當堂叩謝臨波知府的恩德,更是朝着林雷跪了下來,若非林雷招魂,陳阿炳的冤屈,或許今生無法得雪,也或許會有其他的福緣,使他的冤屈可雪。
「多謝法師!」
李鳳蘭、陳阿炳謝過了臨波知府之後,都來感謝林雷。
林雷輕輕一回事,勁氣瀰漫,「不用客氣,我的法力有限,不能支持太久,你們夫妻有什麼話,現在便可以說了。」
「夫君!」
「蘭兒!」
公堂上,陳阿炳、李鳳蘭雙眸相望,流淚眼對流淚眼,斷腸人望斷腸人,陳阿炳伸出手,深入淡青的光芒,到了紙傘下。
李鳳蘭也伸出來一雙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手,執手相牽,一牽盡成空,陳阿炳的手掌穿過了李鳳蘭的手,什麼都沒有握住。
這才想起。
兩人現在是人鬼殊途,陰陽兩隔,莫要說牽手,就算是將來想要見面,也是難如登天,不會有任何機會。
「炳哥,今生無緣,來生再會。」李鳳蘭欲哭無淚,大悲無聲,痛到極致,魂魄中的怨氣已經散去。
「來生太遠,太久,我等不來那麼久遠,我只想生生世世,能夠和你永不分離。」
陳阿炳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入心臟,口角血液殷紅。
「我這就來找你,黃泉路上,你我相伴,生生世世,我都會讓你再受傷害的,能夠為你報仇伸冤,我已無留戀,這就來陪你。」
「炳哥!」李鳳蘭大呼,陳阿炳已無回音,身體倒在公堂上,一縷淡淡的影子,從陳阿炳的身體中飄了出來,站在紙傘下,與李鳳蘭並排而立。
「蘭妹!」
「炳哥!」
他們的手終於牽在了一起,「還請法師,送我們去輪迴。」
林雷點頭,念動咒語,紙傘化作一截紅繩,系在了李鳳蘭、陳阿炳的手腕上。
「我這是紅繩咒,你們輪迴之後,三生三世之內,縱使是相隔千山萬水,也能有緣千里來相會,縱使是身份迥異,也能衝破世俗的束縛,最終執手相牽,白首偕老。」
「去吧!」
陳阿炳、李鳳蘭的魂魄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在眾人眼前。
臨波知府看了頗為感動,「兩人情誼比金堅,李鳳蘭為保清白,壞了自己性命,陳阿炳為給李鳳蘭伸冤,被關地牢三年,執念不改,都說夫妻好比林中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如今看來,此言不真。」
「來人,有衙門出錢,把李鳳蘭、陳阿炳合葬在一起,他們生則同床,死當同穴。」
衙役奉命,把陳阿炳的屍體抬了出去,尋到李鳳蘭的埋骨地,把兩人合葬在一起不提。
「幸不辱命!」林雷對着臨波知府行了一禮。
臨波知府道,「多謝義士相助,若非義士招來李鳳蘭的亡魂,陳阿炳的冤屈,也不知何時能得雪,那王大龍也會逍遙法外,無法為百姓伸冤,這樣的陳國律例也會名存實亡。」
林雷搖了搖頭,「算不上功,若非是我,陳阿炳也不會此時身死,我心有愧。」
臨波知府道,「他們情投意合,冤屈昭雪,死得其所,我相信,陳阿炳死去那一刻,是幸福的,義士無須介懷。」
「義士神通無比,不知道義士願不願意隨本府為百姓做點事情?」
林雷搖頭,「算了吧,我不習慣官場那一套,想要為民做事,在那裏都一樣,天下亂象已生,妖魔鬼怪叢出不窮,我會雲遊天下,力所能及的做些好事。」
「事情已經結束,在下告辭。」
臨波知府頗為失望,「既然義士心不在朝堂,本府也不強求,請。」
林雷退出公堂。
衙門內,再起風波,臨波知府一敲驚堂木,威武聲響起。
衛忠臉色如土。
「衛忠,你可知罪?」
臨波知府殺氣騰騰,望着衛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