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夜初鳶微微一僵,抬頭朝左邊看去,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落坐在她身側,兩人只隔了一個座位。
那人側着臉,沒有看她。
她卻能清晰看清對方眼底的冷光。
疏離又漠然。
是因為自己剛才,落了花纖嬈的面子,所以才對自己生氣嗎?
看來花纖嬈在你心裏,確實很特殊呢。
夜初鳶斂下眼瞼,啞着嗓子開口:「讓殿下不舒服了,民女還真是抱歉呢。」
頓了頓,又道:「那民女就先離開了,以免讓您不高興了。」
說罷,夜初鳶也不去看那人的臉色,起身就走。
她繞過最熱鬧的地方,穿過一個拱門,來到後花園另一邊僻靜的小園子,這裏也種着花草,別致雅靜。
一到這小園子裏,耳旁的喧囂聲少了一大半,夜初鳶聽見沙沙的風聲,嗅着淡淡花香,感覺原本昏沉的大腦,比之前舒服許多了。
「咳……」
夜初鳶感覺嗓子發癢,呼出來的氣也比平時熱了不少,吸氣時,喉嚨里一片乾澀的疼,怎麼樣都不舒服。
尤其是心裏,更不舒服。
「又生氣……」
夜初鳶抓着衣襟,蹲到了地上,「見着我時就要擺出個氣包臉,這輩子沒有投胎成個氣球,真是你權慕夜最大的遺憾了吧?咳……咳咳!」
「對救命恩人連點好臉色都沒有,這輩子沒有投胎成白眼狼,是你夜初鳶最大的遺憾了吧?」
可忽然,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夜初鳶微微一僵,他怎麼跟來了?
他……
「啪。」
思緒一頓,夜初鳶只覺手腕一緊,就被人從後面拖了起來!
夜初鳶一驚,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感覺身體穿過藤蔓,被人直接摁在了牆上!
「你——」
夜初鳶回過神來時,雙手已經被眼前的男人一手掌控,舉過頭頂摁在牆上,毫無反抗餘地。
這種姿勢……
太羞恥了!
夜初鳶原本就發燙的臉上,泛起一陣燥熱,她忍不住斥道:「你在做什麼?放手!」
「你這雙眼睛……」
眼前的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伸出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自己抬頭,與他對視,「真應該生成白色,才如你所願吧?白眼狼。」
夜初鳶聽到那冰涼刺骨的聲音,轉眼就對上一雙比那聲音,還要冷的眼睛,盯着她。
深沉的眼眸好似凝了一層冰,眼底卻翻湧着莫名的情緒,像是在……控訴!
控訴?
他在控訴誰?
自己嗎?
夜初鳶微微一愣,忍不住心生怨氣,自己都還沒控訴他,他怎麼還好意思控訴自己!
「沒有如殿下所願生成白色還真是抱歉了。」
夜初鳶冷笑一聲,「民女這就給殿下道歉,對不起。殿下滿意了?可以放手了?」
「不滿意。」
可誰料,那雙冰涼的眼眸中,不僅帶着控訴,聽到這話後,還多了一絲……
憤怒!
然後,靠近。
「不滿意你的眼睛。」
「不滿意你說的話。」
「不滿意你這張……」
「能說會道的嘴。」
男人的聲音,從夜初鳶的耳旁響起,越來越近。
什麼?
夜初鳶察覺到危機,她下意識張嘴斥道:「權慕夜你——」
「唔!」
話未說完,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就被男人冰涼的唇——
狠狠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