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鳶愣住。
一年前……
她還沒來到這個世界。
可繼承了這具身體與人生的她知道,那個時間,對於原主人是特殊的。
「第五帝梟。」權慕夜語氣淡淡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可這名字,卻宛若一把重錘,狠狠擊打在夜初鳶的心臟上!
疼得她在那一秒停止了呼吸。
「你被退婚,覺得丟人,終日把自己關在夜府里不見外人,認為所有人都在嘲笑你是個被退婚的棄婦,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要你!」
權慕夜看着夜初鳶,語氣變冷:「所以,當孫伏錄上門提親時,你甚至都沒查過這人是誰,為什麼會給你提親,就一口應承,夜提督勸告你多次,你以死相逼,最終與孫伏錄訂婚,不是因為其它,你只是……不想丟人!不想被別人認為你沒人要!」
夜初鳶瞳孔一縮:「你——」
「覺得我說的過分?」
權慕夜與夜初鳶對視,一眼看穿夜初鳶眼眸下波動不斷的情緒,他冷笑一聲:「你看看你現在這個反應,我有過分?你敢說你當初不是因為怕丟人,才應承下孫伏錄的提親?最後你被綁上火刑架,被砸得頭破血流,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活該受的痛!」
「權慕夜!」
夜初鳶抬高了聲音,盯着權慕夜冷冷的眼眸,忽覺十分無力,她掩面輕嘆:「行了,別說了。」
這些,都是原主人的事。
可現在夜初鳶便是原主人,原主人也是她。
她繼承了原主人的一切,包括當初那些荒唐事。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原主人當初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蠕動了一下嘴唇,夜初鳶說不出話,只覺得……
很委屈。
非常的,非常的委屈。
無論是以前的原主人也好,現在的她也好,都沒有任何人聽她們說話,以至於所有人把罪責推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真的很無所謂。
流言蜚語不過是小人嫉妒,她的目標是世界之巔,心有鴻鵠之志,不與燕雀言論。
可現在……
「連你都這樣。」
夜初鳶抿了抿嘴唇,緊盯權慕夜,眼圈微紅,「連你都這樣對我……」
這樣,太讓她委屈了。
權慕夜一愣,看着夜初鳶微紅的眼圈,心中猛然一痛!
連他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而痛。
到底是因為夜初鳶真的還在意那個人,而讓他心痛,還是因為他的言行,傷害到了夜初鳶,夜初鳶難過了,他才心痛!
「你說的沒錯,我是放不下那個人。」夜初鳶語氣複雜道。
那是原主人心上最深的一道疤,繼承原主人一切的她,也繼承了那道疤,每每想起,她也會跟着一起痛。
但,她的痛,不是為了那個男人——第五帝梟。
而是,為了原主人。
那個直至死前,都沒忘記帝梟的,可憐的女孩子。
如果說原主人至死都愛着帝梟,那麼她就是從重生的那一刻——都恨着帝梟!
所以,她放不下帝梟。
「你這個……蠢女人!」權慕夜聽到這話,只覺煩悶不已,他覺得心口堵得慌——
果然……果然!
這個女人,放不下那個男人!
直至現在,都被那個男人的陰影所籠罩,走不出來!
簡直是……蠢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