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啦？」
夜初鳶看着湛離這彆扭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但轉念一想要是被湛離看到自己笑，指不定又要彆扭很久，於是抿緊嘴唇，小心伸出右手小指去勾湛離的衣角。
「別碰我！愚蠢的凡人！」湛離卻「啪」的一下打開了夜初鳶的小指頭。
這時，似乎將臉上的異色壓了下去，湛離恢復冷色，轉頭冷冰冰的看了夜初鳶一眼，眼底是未消退的慍怒，「我不能生氣嗎？」
還沒人敢那麼對他，那麼給他氣受，那麼能讓他委屈的！
「你以為我想你去騙這個騙那個完成系統的任務嗎？可不完成系統任務，你不僅得不到新的壽命，還會被倒扣壽命！你自己數數，你還有幾天的活頭？你能禁得住幾次任務失敗？」
湛離冷哼一聲，「若是系統懲罰你，扣掉的壽命超出你現在的壽命，你根本就來不及反抗，直接死掉！」
若不是如此，他何必無聊到跟夜初鳶為了這種事吵架？
看着湛離氣呼呼的模樣，夜初鳶卻並沒有被罵之後的生氣，反倒是……
笑了。
「你還笑？！」
看到夜初鳶莫名其妙的對自己露出笑容，湛離更氣了。
可是對着夜初鳶少有露出溫柔的笑臉，不知怎麼，湛離心中的氣都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無法對她發出去。
這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湛離更加氣悶。
「夜初鳶！」他發出了無意義的呵斥聲，似乎想震懾夜初鳶，讓夜初鳶別對他笑。
「湛離。」
可誰料，夜初鳶笑意更深，一雙妖異的黑金色異瞳就好像寶石一般，發着微光盯着他看，輕輕的笑了：「你關心我？」
這個女人！
湛離一噎，隨即冷哼一聲：「我是瘋了才會關心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
說罷，湛離一甩袖，轉身不去看夜初鳶。
可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湛離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夜初鳶哪裏不懂湛離的心思？
她不管湛離打不打自己，再次伸出小指去勾湛離的衣角，「喂，別不看我啊。一個人生悶氣多沒意思，跟我吵兩句也好啊。」
「流氓！變態！抖M！別碰我！」
湛離推開夜初鳶的手指，看似氣急，可還是轉過身來了，他冷冷瞪了夜初鳶一眼：「以前還真沒發現你的厚臉皮。」
「幫我改造天賦的時候沒發現嗎？」夜初鳶促狹道。
那時湛離嘴上雖然沒說，心裏肯定罵過她臉皮厚，居然想一次性把倒數第二的垃圾天賦提升到最好。
「你倒有點自知之明。」湛離聞言撇了撇嘴，緊繃的臉色舒展了些。
「所以你平時都是喝露水嗎？」夜初鳶又道，話題跳到了天南地北。
湛離一噎，知道夜初鳶又是想矇混過關。
可他沒有去計較——
他堂堂冥界首席勾魂使，用得着跟一個凡人斤斤計較？
「我的身體乃是高貴的神體，早就不需要靠吃喝維持能量運轉了。」湛離說道，臉上露出高傲的神色。
夜初鳶聞言，立刻露出遺憾的表情：「那怎麼辦啊？這都是給你買的，你居然不能吃？看來只能丟掉了，真浪費啊……」
夜初鳶抓起一個紙包，看向運河，似乎有將把這些小吃都扔進河裏的想法。
原本一臉不屑的湛離看到夜初鳶這一動作頓時滯住，隨即身形一閃，出現在夜初鳶手邊，一把搶過紙包。
夜初鳶一愣，狐疑的看着他。
只見湛離忽然抬手一揮，身邊忽然出現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他隨手將紙包扔了進去，又抬手一揚，一道灰芒捲起地上那些小吃，全都扔進了那條裂縫中。
「……咳。」
做完這些，湛離對上夜初鳶有些怪異的眼神，臉上微微一熱，繼而乾咳一聲，恢復平日的冷淡。
他一本正經道：「我不需要吃東西，但不代表我不能吃，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我了，我就大發慈悲接受你的好意，收下這些低劣的凡間食物。夜初鳶，感到榮幸吧，我可不是什麼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