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雱自來是在戰術上看起來猥瑣,但是戰略上相當的激進。來到大宋起帶着二丫奮鬥出來的全部家底,都用來搭建煤場工業基地的初形,投入在了培養了第一批能用的產業工人。這是一場豪賭。
小舅爺看起來奸猾,堅決反對大雱在西北投入哪怕一文錢,其實還是在戰略上被王雱忽悠了。王雱帶着小舅爺的第二次豪賭是把通過交行融到的現金再投入到了技術研發和人才培養上。
其實也就相當於投資大西北。
之所以能說服曹集那奸商把大量現金投入用於挖全國的匠人跳槽、投入子弟學堂擴招中去,是因為大雱給小舅爺畫了一個大餅。所謂的餅是王雱從葉慶華處以及三司騙到的一百萬首期資金。
作為煤場ceo,王雱對第一大股東曹集匯報時候承諾,撫寧縣的這一百萬資金只是首期,大部分用於採購煤場器械、勞力,包括子弟學堂畢業的人也可以「分配」到大西北建設民兵團來成為「正式工」,算是撫寧縣購買的人才,撫寧縣財政加倍給予煤場子弟學堂「培養費」。
正因為這些看得見的持續利益曹集才動心了。否則想指望這個奸商中的戰鬥機耗盡現金流去辦學,怕是等於做夢。
既然王雱放水,把撫寧縣的採購訂單全部給了煤場,那麼曹集對未來的利潤預期是很樂觀的。於是以曹集的尿性,他忽悠人也是很有幾把刷子的,所以京城的煤場現在交給曹集打理王雱一點不擔心,曹集可以在王雱的教材框架下,以比王雱還猥瑣的方式,把小泥腿子們忽悠成為實幹工人。因為天生就是奴隸主的他,這方面的天賦屬性會比王雱還強。
作為撫寧軍副統治,展昭懷着奇特的心情帶隊跟隨在泥濘中前行,展大俠不知此行任前往西北後,三年後、這隻千人團隊還會活着幾許?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但現在這些泥腿子們鬥志高昂,甚至近乎狂熱,對未來充滿了美好憧憬,他們絲毫不知道西北有什麼等着大家。
在展昭看來這是一種欺騙,一種近乎宗教的洗腦和誘導。一般人沒這麼猥瑣,但神機雱有,江南一代的那些宗教也有,譬如道教摩尼教什麼的。
現在展昭不敢否定王雱這個猥瑣上司,因為去了邊境又是戰時部署,作為軍官,王雱一句話發出也就被斬了,沒地方申述。
但是在骨子裏展昭非常反感這種宗教似的狂熱氛圍。大貓認為王雱不是個好東西,那些會乾坤大挪移的拜火教徒不是好東西,包括曹國舅的師尊、道門泰斗呂洞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前陣子展昭是也興奮過,以為轉掉「龍組」後,會在大雱這個猥瑣領導的英明指揮下,逐步制定出龍組政策,去獵殺這些江湖暴徒、圍殲這些邪教份子。結果說了麼都是淚,大雱這小子自己作死,連個政策都還沒有就撤職滾蛋了,剛剛跟着大雱轉入情報部門的一群特務都差點下崗再就業,現在則是被一夥的弄來西北做丘八填坑,這就是大家的歸宿。
作為撫寧軍將主,穆桂英將軍則是充滿了軍人固有的那種鬥志,也全是軍事方面的思維,於暴雨中行軍上路時,她還不忘記研究西北的局勢。
「大人,這時期咱們去撫寧縣上任,周圍的形勢異常複雜。」行軍帳中,穆桂英專門道:「末將找老楊請教研究過,撫寧縣以北地區,既不是大宋行政區,也不是西夏行政區,而周邊三山七寨也是少民和漢民混雜,牛鬼蛇神聚集,民風尤其彪悍。他們渴望自由,想不受政權節制,不上稅,不服勞役,若咱們不能儘早拿出戎邊的有效政策,詔安掉這些複雜勢力,就沒法放開手腳全力發展,因為除了軍隊,基本沒人能在那邊走商。」
王雱聽後便盯着大型的軍事地圖看,永樂寨,清邊寨,克戎寨,開光堡,米脂山等等,的確如穆大娘所說,撫寧縣全部被這些異民異匪的山寨給包圍,如果這些問題處理不好,的確對撫寧縣的民生經濟會有很大的影響。
聽穆桂英的用詞是詔安,展昭就表達了不同的意見道:「知軍大人,將主,末將可以表達不同意見嗎?我不想看着我的部下在滿心希望的不明情況下去送命。」
穆桂英自來都有些反感這小子,要是打得過他的話,真想如同抽楊懷玉一樣的抽他後腦勺。
王雱則是已經提前進入狀態,正色道:「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