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說道:「伯伯,交子牌照到底怎麼樣嘛?」
張方平好奇的道:「你家底這麼薄,人這么小。怎麼想到要進入這個領域?讓老夫如何信任你?姑且不算你戲言,但我就要問,玩交子的他首先都必須有過硬的家底,以及固有渠道商路,於是在他們商路上的人,才會信任他們商會的交子,這就是以點帶面。現在你拿什麼來擔保?」
王雱道:「拿我的技術,拿我王家的口碑和信譽。名聲以及技術秘方,仍舊也是資產之一。現在我家還非常弱小,但我有把握做好這事的。我從事養殖,當然也就從養殖業入手。」
張方平楞了楞,要仔細想的話,這小子真有不少神奇,且他沒有說錯,名聲和技術當然是資產之一,這小子有技術,王安石有名聲。這還真算是切入口。
「你仍舊是個小屁孩,和你商議這些讓老夫覺得兒戲。理論上也不是不行,但你等老夫慎重考慮一下。」張方平最終說了這麼一句,竟是忍住了不追問關於雞苗血統進化的事就離開了。
想不到老張這麼猥瑣,竟是面對這麼大的好處都不鬆口。
批准銀行業務當然難。但那是對別人,對張方平只是一句話的事。這些東西和後世一樣是有指標的,譬如朝廷討論決議後,決定在整個大宋投放一百個金融牌照。
那麼不論誰在經營,三司都會把這一百個名額用滿。
固有的群體的確難動,那些問題都是歷史遺留的,張方平解決不了。
在大宋不能奪人飯碗,就和官位一樣,別人要抬這個碗,通行辦法是等現有的人退休或者自己玩死掉,才會有新的空位。
這部分空餘雖然不多,卻總會有交替的,於是張方平的手裏一定會有新的資源。
張方平的相位要穩,那麼在他領域內必須有「自己人」和那些奸商打經濟戰,只是說換做王雱自己,大概率不會和十歲的小屁孩商量什麼開個銀行的問題,必須等適合的契機……
晚間。
耿天騭在外面敲門道:「衙內,老爺叫你去書房。」
王雱知道肯定出么蛾子了。
來到書房的時候,王安石在昏暗的燈下看着什麼文件。
王雱便乖乖的道:「拜見爹爹,許久不見,您都瘦了,想壞兒子我了。」
王安石放下手裏的文件,想了想招手道:「既然你想為父了,那便過來,允許你放肆一刻鐘。」
王雱如何敢過去啊,肩膀有傷又不想露餡,過去爬他身上是要痛苦的,於是道:「不了,爹爹日理萬機,有許多事要忙,作為王家的長子,雖然我還小,卻要支持爹爹的工作和事業。」
王安石道:「你說話非常好聽,也非常的有道理,但你個小鬼總是喜歡說一套做一套。為父聽張方平相公說,你胃口竟是大到要發行交子的地步?」
這當然隱瞞不了,於是王雱道:「回爹爹話,這是有的。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大宋沒有交子便罷了,既然有,別人做得我當然也做得。我並沒有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就是想做事,且有把握做好。就像我想養雞,就可以把它們養好。」
王安石楞了楞,要這麼聽的話,他的毛病也不大。
思考少頃,王安石道:「行,這是你的一個志向。咱先不談一個孩子你為何有這些想法,姑且用我大宋愛出神童來解釋。但你哪來的底氣覺得張方平相公會陪着你胡鬧?」
王雱耍賴的道:「我並不知道他會否同意,我就是想做事,然後把想法告訴了張相公。」
於是王安石又不說這個問題了,看了耿天騭一眼,又道:「行,為父就不和你理論了。但耿天騭告訴我,他說以你的性格,和張方平提及只是一種試探和鋪墊,實際上你會『先斬後奏』,應該已經在策劃先執行、其後再想辦法找張方平相公補充手續的計謀了,有這事嗎?」
呃,老耿太坑了,怎麼能把小爺的心思猜這麼明白呢。你又不是穿越者,真是的。
「小子一翹屁股就被你們發現了,我的確有這計劃。」王雱說道。
見他不扯犢子還承認了,王安石容色稍緩,也就不打算抽他了,問道:「為父姑且不質疑你能否做好,只是想問你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