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文淵的話,黃克誠心中不禁一顫,感到一陣驚慌。??同時又有一種暗暗鬆了口氣的感覺。
廢掉他的一身功夫這樣的結果對於黃克誠來說,其實並非不能接受的。
至少以後他還是可以繼續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除了沒有了一身武功之外,其他的並不會有多少變化。
在如今這個時代,純粹的個人武力其實已經在很大程度上的被削弱了。
如果只是正常生活的話,恐怕幾年都不一定會有一次能夠動用到個人武力的時候。
只是,黃克誠畢竟也是習武多年。雖然沒有多大成就,連先天之境的門檻都摸不着。但也好歹是踏入了練氣層次,如今就這麼被廢了多年苦修付諸流水。
內心裏想要坦然接受這一切也是很難的。
是以此刻他的心中有着一種矛盾的情緒。是既慶幸,而又不甘。
不過,他自己的想法顯然是無法左右最終的結果,他只能是抬頭望着尹崇文,帶着幾分驚慌、畏懼、惶恐的等待着對他的懲戒的到來。
這會兒他也已經不敢再繼續開口向顧文淵哀求。他心裏也明白,顧文淵只是讓尹崇文廢掉他的修為,已經是對他網開一面。
而剛才顧文淵的語氣和神態也顯示出這件事已經沒有了繼續旋的餘地。
「行。既然文淵你這麼說,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尹崇文看着顧文淵,輕點了點頭,應道。
「多謝尹爺爺」
顧文淵連忙道謝了一聲,接着又道:「還請尹爺爺麻煩出手,將此人修為廢除。」
「嗯。」
尹崇文輕應道,目光落在前方的黃克誠身上,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之下,尹崇文徐徐地抬起了右手。
仍舊是像之前對胡維勇那般,朝着黃克誠輕輕地彈出一指。
霎時間。一道指勁頓時從他的指尖激射而出
伴隨着一聲十分輕微的『嗤』響,那一道並不如何強勁的微弱指勁瞬息即至,分毫不差的落在了黃克誠下腹的丹田之處。
微弱的悶聲從黃克誠的丹田處傳出。
黃克誠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渾身一顫。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了下來。
額頭上頃刻間便大汗淋漓,瞪大了雙眼,嘴唇微顫着,唇瓣一陣白。看上去似乎承受了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
因為有尹修的力量將黃克誠的身體定在那兒,是以尹崇文出的這一道指勁並沒有像之前的胡維勇那樣,將其震飛。
黃克誠仍然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只不過,被尹崇文的指勁擊破丹田後,黃克誠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顯得有氣無力,一臉虛弱之相。
「現、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黃克誠哆嗦着嘴唇,強忍着丹田被擊毀,真氣外泄。在經脈中肆意亂串的劇痛,面色蒼白的看着尹崇文,虛弱無力的說道。
尹崇文看了看一側的顧文淵還有顧舒瑤,顯然是在詢問他們兩人的意思。
顧文淵看着黃克誠那副冷汗涔涔,疼痛得面目略顯扭曲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略帶着幾分唏噓的對他道:「黃克誠,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就是陌路人。但願此生都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終究是相交十年的朋友,顧文淵也畢竟不是那種寡恩無情。鐵石心腸之人。看到對方如此,心裏終是感到一陣唏噓感慨。
「好。文顧先生,這次是我黃某對不住你,有此下場也是我自己罪有應得。多謝顧先生能夠念及往昔的交情。對黃某網開一面。」
黃克誠看着顧文淵,聲音微顫着說道。
「從今往後,黃某會繞着顧先生走。只要是顧先生出現之地,我黃某人必當退避三舍」
黃克誠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資本去跟顧文淵較勁或者報仇什麼的。
且不說他現在修為已經被廢,別說是對上顧文淵了,就算是對上顧舒瑤。那都是力有不逮。
就算他修為沒有被廢,只要一想到此刻就靜靜地坐在那兒,至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過的尹崇文他就再生不起任何的較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