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不時浮現燦爛瑩光,忽暗忽明,變幻無窮,有時像一團烈焰,焚灼半邊天,有時像彩色緞帶,於天空隨風飛舞,有時像孔雀開屏,色彩紛紜,壯麗又深邃,長孫蓉靜立窗旁,昂首眺望着天空。
「昂」一聲聲歡快的鸞鳴於濃霧瀰漫的凍湖中傳來,幾頭冰鸞正於刺骨嚴寒的湖水中嬉戲,也只有冰鸞這種頂階冰系靈禽才能在凍湖中悠然戲鬧,要知道湖水受湖底天地靈泉「寒域冰焰」寒氣所染,一些普通飛禽落入其中,數息間便會凍僵。
「洛塵道侄,貧道可方便進來?」這時屋外突然傳來凌乙鸞君的叫門聲。
「兩位前輩快請進!」長孫蓉不由詫異,立即前去開門,門外除凌乙鸞君外,竟還有怒洋真君,不知這兩位前輩為何突然來訪,而且大早師尊不是被凌乙鸞君派人前來,請去煮茶論道了嗎?
「不知兩位前輩來找晚輩是否有事吩咐?」將兩人請進屋外,長孫蓉先是給兩人上了剛泡好的茶水,忙問道。
「不忙!也沒什麼要事!就是怒洋道友想來找洛塵道侄聊聊。」凌乙鸞君樂呵呵說道。
「老夫也就不多繞彎子了,此次前來還是為了冬兒,想問問洛塵道侄,是否願意嫁入聖鯨堡,這段時間接觸下來,與冬兒可還投緣!」怒洋真君放下茶杯,直言說道。
「怒東道友氣宇不凡,但晚輩暫不考慮雙修一事,望前輩見諒!」長孫蓉還是那句託詞,呆在冬焰島的這一個月來,這怒東幾乎天天找上門來,或閒聊,或邀請她外出遊玩。
此人表面雖彬彬有禮,但舉手投足間皆流露出一絲自滿,長孫蓉甚是不喜,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喜靜之人,
加上這怒冬真人鼻高顴寬,藍發異瞳,乃北地異人,時而在眼前晃悠,令長孫蓉打心底不勝其煩。
「老夫知道洛塵道侄天姿卓越,上門提親者甚多,冬兒雖不是其中最優秀者,但聖鯨堡可給予貴宗最大的支持,包括貴宗在內的山南三宗,不正為千年後的宗門之戰籌備?」
「若洛塵道侄願嫁給冬兒,聖鯨堡將建一艘二星靈能戰艦贈予貴宗,且千年後大戰,老夫允許冬兒攜帶族中少數精銳弟子隨洛塵道侄一同回雲州助戰,暗中助貴宗獲勝。」
怒洋真君給出了一份令人不得不心動的豐厚嫁妝,三宗如今重中之重,便是傾盡三宗所有資源,備戰千年後的宗門大戰,而一艘二星靈能戰艦,足以令三宗多出一絲勝算,更別說聖鯨家族答應暗中出力了。
「待師尊回來,前輩與師尊說,此事全憑師尊定奪。」長孫蓉沉思片刻鬆口說道,她是孤兒,是宗門一手撫養長大,若嫁給怒冬,能助宗門千年後大戰得勝,自己做出些犧牲,嫁於一北地蠻人,又有何妨。
「此終身大事,還是要看道侄自已的意願!」凌乙鸞君與怒洋真君對視一眼,有戲,這次故意支開寒鸞,便是想從長孫蓉這着手,畢竟此子歷練尚輕,比寒鸞這老狐狸,好對付多了,凌乙鸞君得到怒洋真君的眼神示意,立即說道。
「寒鸞道友想必與道侄說過,貴宗與本族之間的淵源,無任當年族中對寒松與姒風兩位先輩結合是何看法?」
「但時過境遷,對錯早已不重要。寒松先輩晚年想重入家族,但因當年之事,影響甚重,大部分族人反對,至今仍不是為一大遺憾!」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宗族有考慮過將雲州寒嶺南宮這一支脈重新添入族譜,但至今仍缺少一契機,怒洋道友的聖鯨一族為本盟三支之一,已視同親族,若道侄能嫁入聖鯨一族,便是親上加親,寒嶺南宮與本族便又算是一家人。」
「到時宗族不單可將寒嶺南宮支脈重新納入族譜,老朽做主,寒松與姒風兩位先輩的靈位,也可移入南宮祖堂供奉。」凌乙鸞君繞了一大圈,緩緩說道。
「這…」長孫蓉一時說不出話,她沒想到凌乙鸞君會開出這一條件,要知道回歸宗族,一直是寒嶺南宮這一脈歷來的心愿,若自己拒絕,怕是寒嶺一脈與宗族之間的隔閡將更深了。
「雲州地界特殊,受「死魂海」大漠所隔,孤懸於一角,乃是蟠目土龍一族的後院,各大宗皆不好直接插手雲州事物,本盟同樣有此顧慮,不便直接介入千年後的宗門之戰。」
「但本盟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