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把那把凶劍拿在手裏看。
眸如滿天星月,燦如寂靜煙火。
她往劍中灌入真元,但凶劍只是泛起一片血光,煞氣凜冽。
阿茶打量着劍,似是很認真。
以前,也不見她如此。
江小白坐在石桌上見如此,眉頭微挑,微微皺眉,隨後不動聲色地舒展下來。
半晌後,阿茶把劍扔了回去。
凶劍歸位,落於江小白背後懸空着。
江小白伸手把旁邊的小鹿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讓出一個座位。
阿茶赤足裊娜地移步,毫不客氣地落座。
她的到來,讓在場大小三個女人很有壓力。
女王的氣勢,氣質太過耀眼,有種壓迫性和只可遠觀性,讓人不敢直視。
唯江小白還能應付。
「公子這把劍當初說曾是你自斬的魔念機緣巧合為世人所鑄,證真人之境時自行歸來斬你大道,本王原本沒怎麼注意,以今日之事看來,似乎並不是一把魔劍這麼簡單。」
江小白給阿茶看茶時,她說話了,若有所指。
「今日之事起由,阿茶姑娘知曉?」
江小白把一杯冷茶推了過去,眉頭一跳,很是詫異。
「有何大驚小怪。」
女王阿茶捏着兩根蔥蔥素指,端起茶杯,微抿一口,望了江小白一眼,言語輕飄飄的。
那神色似乎在說,你對本王的神通一無所知。
江小白眼角不禁抽動了下,他確實對阿茶不了解,只知道這位女王神秘強大,卻摸不清任何深淺,這也正是他有些忌憚的地方。
恍然發覺,對方的神通確實驚人,身處歸墟,卻能知數千里外白龍妖山的事,看來自己還是了解甚少。
「那阿茶姑娘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既然如此,他也就順勢問了。
女王阿茶好像是與歸墟三千白骨同一時代的人物,神秘不可測,江小白正好借着話題,想從她口裏打聽一些信息。
說不定,她知道白龍妖山那處妖氣深淵的來歷!
想到這,他眼睛看着阿茶,有神光閃爍。
「你知道了又如何?」
阿茶眉眼一轉,隨後手指點了點茶杯,繼續道:
「如果你真想知道,本王也不是不可告訴你,但作為交換,你得告訴我你這把劍還有何來歷,為何能驚動那座地方?本王好奇的事不多了。」
「這……」
江小白見對方要打探他的緊急,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不由一頓。
「水月,初音,你們帶丫頭和大黃進屋去。」
他忽側頭,對李水月和徒弟初音道。
兩個女人沒說什麼,知道江小白的意思,你們遵循着把小丫頭和大黃抱進了院子。
外面便只剩下他和阿茶兩個人了。
「說吧,本王知你於我多是客氣,對我抱有戒備,本王也沒心情與你在這種瑣事上解釋半句。」
阿茶挽了挽耳邊赤發,說了這麼一句。
聽言,江小白略有沉思,他也恍惚覺得自己不似以前那般爽利乾淨了,知道的東西多了,操心的事多了,畏懼的東西多了,沒有以前那種隨心了。
這是他漸漸失去的東西,多了一分敬畏,少了一分隨性。
他眉間低垂着,半晌後,他才抬眼開口。
「阿茶姑娘可知曉兩千多年前,九州大地有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叫鬼谷子?」
江小白要攤牌了,不過他也打算藉此弄清楚阿茶的來歷。
結果,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阿茶輕搖了搖頭。
江小白通過之前的接觸,原本猜測阿茶是上古時代的見證者或者知道過往歲月的一些秘辛,但此時,好像他猜測有些錯誤。
他之所以如此猜測,是從幾次接觸中,她對歸墟三千白骨的熟悉,以及隱隱指點江小白關於上古大戰的事情。
「阿茶姑娘真不認識此人?他可是離我道祖老子後僅隔一百多年出世的九州祖師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