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處偏僻的房屋內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人在庭院中盤膝而坐,把手中的棋子落在案几上的棋盤中。
「主公」
「主公」
聲音在耳邊響起,十餘人從前面大步走來。
周瑜順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雙中露出詢問的神色。
「周平回來了」
「讓他過來」
「諾」
一名男子對着周瑜躬身說着,隨即轉身離去。
不多時周平走了過來,對着周瑜躬身一禮。
「小人辦事不利,請主公責罰」
「世事如棋變化無常,余汗之事並非你之過錯,如何怪罪於你?況且郭大胖此人在山越一族頗有威望,此事也屬正常」
周瑜緩緩說着,腦海中卻在思索着揚州形勢。
緊接着對着周平把話鋒一轉。
「只是不知道你為何回來的如此之晚?你可知江南形勢已然大變」
「賈氏影衛頗為難纏,為躲避追殺只能繞道而行,故此回來的晚了些。至於江南形勢,小人也在途中了解了一些」
周平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
在心中組織話語,對着周瑜說着。
「聽說彭慶在郭大胖的提議下投入到賈念的麾下,如今豫章三千精騎協同餘汗三千山越之兵從群山中行軍,由於會稽以及吳郡空虛故此席捲一郡」
「據說前不久奪下了會稽郡府,三千山越之兵也已經往太末城方向開拔」
說到這裏周平的神色有些複雜,本以為郭大胖設計殺死於言才僅僅只是為了爭權奪利。可是現在看來,此人的眼光獨到讓人嘆為觀止。不得不承認山越一族投靠豫章是最為明智的選擇,哪怕身為周氏之人也心悅誠服。
「派你前往余汗其實是想拖住山越不讓他們過早的投靠豫章郡,如今看來還是小覷了彭慶麾下的謀士」
「這江南大勢已經發生了變化,接下來必然是一場苦戰」
「我等不得不多做準備」
周瑜說着拿起一粒棋子放到了棋盤中。
隨着棋子落下之聲,思緒逐漸清晰了起來。
「如今豫章收服山越,席捲會稽兵叩吳郡」
「若我所料不錯,丹陽郡府必然會分兵回援,雙方在吳郡將會爆發大戰」
「而且紀將軍也會傳書合肥侯國方面,合肥兵馬必會馳援」
「但依我之見只怕敗多勝少」
周瑜的語氣有些沉重,這顯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眾人盡數一愣,露出不解的神色,以兵力上來看現在還是袁州牧佔據優勢,又何來敗多勝少之言?別看豫章席捲會稽好似勢不可擋,可別忘了那是因為腹地空虛之故。就算佔據又能如何?除非徹底整合才能把新占之地化為己用。如若不然只是憑空拉長了糧食道補給,有害無利。
一旦合肥侯國分兵來援,失去的會稽郡自然可以順勢將其奪回來。
周平快速思索着,幾乎一瞬間便想到了癥結所在。
「主公是在憂慮山越?」
「山越一族雖然年年戰敗,但底蘊猶存,只是因為物質財帛稀少這才給人一種羸弱之感。如今被豫章郡收復,必然會獲得源源不斷的補給。一支萬餘山越之兵,頃刻間便可匯聚。若這支兵馬形成,江南三郡將不復袁州牧所有」
「我等是否需要提醒袁州牧?」
「何須提醒?此乃大勢,袁州牧自然看的明白」
「可有破局之法?」
「沒有」
周瑜對着周平搖了搖頭。
眾人的心同時成了下來,身為周氏之人和周瑜榮辱與共。此時周瑜依附孫氏,孫氏又在袁州牧麾下聽令。就好比一條大船,只有水位拔高自己的地位才能提高。相反若是水位降低,那便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我等到是可以為主公奪下廬江郡」
「藉助豫章郡帶來的壓力,必然能事半功倍」
周瑜想到廬江,雙目中的憂慮盡去。
眾人錯愕露出不解的神色。
眼看賈豫章就要席捲豫章以及吳郡兩地,為何主公反而認為此事對孫氏奪下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