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余汗城外一名車夫手持馬鞭狠狠的往下抽打,戰馬發出嘶鳴之聲速度加快了幾分。
感受着風吹過臉頰帶來的冰涼之感,車夫對着身後大聲詢問。
「先生、只待於言才兵變成功就能直撲豫章郡府,彼時主公交代的任務可就完成了」
「只是小人有一事不明,假若於言才按照主公交代的那番話行動,不僅成為余汗之主,還一舉收復了山越之心。到時候奪豫章吞廬江,豈不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強敵?」
「彼時袁州牧又當如何招架?一旦袁州牧兵敗,孫氏必然覆滅。主公為孫氏羽翼,又將如何收場?」
聲音穿過布簾,在馬車內響起。
坐在裏面的周平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你真的以為於言才能吞廬江?別說於言才就算是彭慶也吞不了」
「為何?」
「江南百姓和山越乃是世仇,就算於言才偷襲得到了豫章郡,又能如何?難道他真的可以用家小要挾到豫章將士嗎?恐怕不僅無用,反而會起到激怒的效果」
「這?」
車夫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周平繼續說着。
「一旦山越有做大的趨勢,廬江太守陸康必不能容忍彼時除了向孫氏投降以外別無他路,總不能把廬江基業拱手讓與山越?」
「而且山越一來,揚州百姓必將惶恐不安,民心盡在袁州牧之手。賈太守就算不想舉兵投降,麾下兵馬也必然會軍心浮動,那麼就給了紀將軍所部逼降的可能」
「這?先生高見,小人佩服」
車夫對着馬車內的人高聲說着。
手中的馬鞭連連揮舞,戰馬發出嘶鳴之聲,揚起前蹄呼嘯而去。
急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名男子策馬狂奔,看到前面的馬車慌忙扯着脖子大喊。
「急報」
「余汗城中急報」
聲音逐漸蔓延開來,正在駕駛馬車的車夫連忙拉住韁繩。
那狂奔的戰馬停下了馬蹄。
男子翻身下馬,對着馬車內的人大喊。
「於言才身亡,其頭顱已經懸掛在余汗城牆之上」
「什麼?」
馬車內傳來驚呼聲,周平連忙把車簾掀了起來。
看着被掀開的車簾,那男子語氣急促的說着。
「於言才率領府中家兵以及百名死士前往豪帥府,但不想彭慶早已在府中埋伏了一支兵馬,故此在重兵圍攻之下身亡」
「伏兵?」
周平的心沉了下來,目光在四週遊走。
緊接着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神色大變。
「不好、此乃郭大胖之計」
「此人不愧有神鬼莫測之能,我等中了他的計策,卻一無所知」
「先生認為,此乃郭大胖所為?」
「正是」
周平語氣堅定的說着。
不假思索的從馬車內走了下來。
「此人既然能輕而易舉的把於言才和我等算死,那麼就一定會有追兵」
「把戰馬給我,你坐馬車前行」
「諾」
那男子對着周平躬身說着,隨後往馬車上走去。
車夫雙目中露出一絲死志伸手揮動馬鞭,馬車往前面疾馳而去。
能被派遣到余汗城中之人都是周氏的死士,自然明白周平話中的意思。身受周氏大恩數十年,此時正是報恩之時。
周平深呼一口氣,把所有的念頭盡數驅散,翻身上馬往左側疾馳而去。
郭大胖設計借彭慶之刀殺了於言才,余汗城中能和此人抗衡之輩已經消失,那麼接下來山越和余汗必有動作,故此自己當立即想辦法前往主公所在之地。
想到這裏怕打戰馬,速度再次加快了幾分。
……
馬車往前方一路疾馳。
一群騎着戰馬的男子出現在正前方,為首的正是賈影。
「站住」
「車內之人請速速下馬」
暴呵聲在耳邊響起,賈影對着前方的馬車大喝。
車夫聽到這句話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讓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