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塔的懸崖外,法明與慧天早早的等在懸崖的邊上,不多時一道刺目的劍光沖天而起,退散了懸崖底部的黑暗。
腳踏長劍的白眉一躍而下,落在了法明和慧天的面前。
「二位久等了,幸不辱使命,伏魔塔內以肅清一片。」拱手向法明笑了笑,白眉隨之道。
「我佛慈悲,平白讓白施主為本寺承擔了這無邊殺孽,小僧代表我金剛法門寺多謝白施主了。」口宣佛號,法明緩緩躬身行禮。
「大師客氣了,伏魔塔一行,白某受益良多。至於殺孽……呵,我觀那伏魔塔內的魔修,皆是面目猙獰,心竅骯髒之徒,留着也是遺禍蒼生。
盡數屠滅才是上策,此乃大善也!」
聽見白眉齒縫間都帶着寒意殺氣的言語,法明不禁微微搖頭:「以殺止殺,以暴制暴,終究非長遠之計。
好了,不說這個了。法嚴師兄在嘉福殿等您,請隨我來吧。」
略微反駁了一下白眉的觀念,法明側身右臂一展,低頭請道。
知道像法明這類的出家人,心性觀念總是以慈悲為懷,白眉也不強求,點了點頭便邁步朝着嘉福殿走去。
……
嘉福殿內
察覺到白眉的氣息靠近,沉修的法嚴大師緩緩張開了雙眼。
「伏魔塔一行,勞煩白宗主了。老僧真是無以言謝。」微微一笑,法嚴衝着白眉道謝,然後伸手從袈裟里取出了一枚文牒。
「白宗主為我金剛法門寺除去大禍,這是方丈師兄托我轉交給白宗主的。我金剛法門寺願與蜀山劍宗結為連宗盟友,不知白宗主意下如何?」
低頭看着法嚴遞到自己身前的文牒,白眉雙眼微微一眯,沒有當即接過文牒,反而面對着法嚴盤膝坐了下來,身子緩緩向前探道:「此事,大師可要想好。我蜀山如今可是眾矢之的,不僅外有陰土虎視眈眈,九州內生魂門、反蜀山聯盟一眾大敵都視我蜀山為眼中釘,肉中刺。
金剛法門寺若在此時與我蜀山結盟,其後果……大師可要考慮清楚啊!」
呵呵一笑,聽了白眉說的,法嚴舉着文牒的手仍舊沒有收回:「白宗主仁義,我金剛法門寺也非軟弱之輩。此事乃方丈師兄已經決定的,白宗主不必替我等擔心。」
目光深邃如古井幽譚的看着面前的法嚴,半晌不言語的白眉,終究還是展顏一笑,從法嚴的手中接過了那枚文牒:「既然貴寺如此看得起白某,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過幾日我會囑宗內長老送來正式文書,同時……昭告天下。」
「如此甚好,白宗主肅清伏魔塔想必身心已乏,慧天,帶白宗主去休息吧。」灰白的眼瞳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法嚴吩咐道。
「不必了,晚輩還有要事去辦,不宜久留。這是晚輩的傳訊靈符,兩宗結盟之事若有變動,大師可以用靈符通知我。就此別過了。」
嘴角一揚,白眉遞給法嚴一塊靈符,轉身向着慧天與法明拱手告別,縱身一躍,腳下靈光忽閃,御劍飛行離去。
……
白眉離去後,慧天也隨之告退。
嘉福殿內,法明面露猶豫的站在法嚴身側,懷揣了滿腹的疑問。
「想問什麼就問。」法嚴淡然出聲道。
「法嚴師兄,方丈真的要和那蜀山結盟?」滿臉的不理解,法明張口問道。
似乎早就知道法明要問什麼,法嚴緩緩抬起右手,蘸着面前水杯里的水,在地上寫劃着:「你覺得白眉這人如何?」
眉頭一皺,法明直言不諱道:「殺意太重,過於狠厲。非良善之人!」
「還有呢……」
「還有?」稍稍思索了一番,法明接着道:「修為高強,能以一己之力,蕩平伏魔塔十層。即使是本寺,能與之比肩的人也不多。」
在地上的寫的字寫完,法嚴長吐了一口氣:「不是不多,而是渺渺無幾。此人霸骨天成,雄心萬丈!他心中之所圖所謀,此二字或許都不能概全。」
順着法嚴的話鋒,法明低頭往地上一看,兩枚正緩緩乾涸的字跡躍然於雙眼之中。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法明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天下……?!」
「師兄,你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