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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小兔崽子怎麼又跑出去了!沒人看着就不知道好歹了嗎!」
坐在主座上的女子,雖然已過四十,可風韻猶存,是標準的美人。只是那張好看的面容上,此時卻寫滿了怒氣。
修長的手指握住手邊的杯子,稍微一用力,瓷質的杯子便化為齏粉,裏面溫熱的茶水飛濺而出,散落一地。
前來報告的多里恩噤聲不敢言,低着頭貓着腰,甚至不敢瞥一眼。
他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就算冒着會被鞭笞的危險,他也要說。而且是添油加醋的說。
畢竟,他當初可是設想了無數個場景,但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告白竟然被那樣毫無面子的回絕。看對方的模樣,似乎還是厭惡的神情。
袁玉眉緊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用指甲敲擊着桌面,剛才落在手上的茶水,沿着手指的弧度一點點滑落。
收了那個約修亞的小子,本來只是想要給自己的寶貝徒弟找條狗,不至於像自己一般,無心腹可用。只是……這幾年,兩人的互動袁玉眉是看在眼裏,他們兩人不是主僕的關係,反而更像是青梅竹馬一般,若真是那樣,傻徒弟的一顆心栓在了那個小子身上,豈不是就是糟踐了自己好不容易培育的工具?
再者,她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自然知道,為了斷念,她親手暗殺了袁修亞的父母,為的就是讓他們死心塌地地跟着她。但兩年培養下來,袁玉眉還是覺得接手他們的時候,年齡太大了,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若是自己培育的關鍵工具到時候跟着那個小子跑了,甚至反將自己一軍,可就麻煩了。
看來……她要找個機會,讓那個小子被青雲或者世和的人殺死才行。
忽然敲門聲起,想的入神的袁玉眉被驚了一下,不悅地問道。
「何人?」
「娘,是我。」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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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南曲推門而入,感受到的,還是那冰寒刺骨的視線。
座位上的人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語氣嫌惡。
「不要再叫娘了,你的存在就令我想到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你來這裏有何事?」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花南曲還是有些猶豫地問道。
「你來這裏就是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嗎?對,是真的。不管那個男人對你說了什麼,我說的,就是我當時的感受。」
花南曲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
實際上,在天下劍會之前……大約是兩三個月前,張季雲就已經找到了花南曲,並向她說明了一切。她不是被人拋棄的,她的失蹤,只是一個意外。
花南曲原名張心蕊,袁玉眉叛教離開的時候,她才只有四歲。因此對這個母親並沒有什麼印象。
袁玉眉叛教離開,張季雲一度出於失魂落魄的狀態,並不適合照顧張心蕊,又逢花燈會,張心蕊吵着去看花燈,被惱得不行的張季雲,就將她暫時託付給身邊的一個自告奮勇的小師妹。
可是沒多久就傳來,孩子走丟的消息。原來這個小師妹不過是想要趁着花燈會的時候,偷會世和宗的一名男弟子,結果只是兩人說話的功夫,花南曲便走丟了。
之後他們大肆尋找過,一晃幾十年了,卻一直沒有花南曲的消息。
直到最近幾年,花南曲以惡人的身份聲名大噪,張季雲看着花南曲的通緝令,越看越覺得此人熟悉,還親切,然後便着手詳細調查。
一番調查之後,發現花南曲果真是自己遺失多年的女兒。
而花南曲本人,在被人販子拐走之後,碰上了一位幾十年不出來一趟的某隱士高人,並被收留。但是幾年前高人病逝,花南曲也因此自己出谷,經歷種種事情,變成了現在的十大惡人行三,撲朔迷離花南曲。
今年花南曲年僅十九。
花南曲問過自己母親事情,可是在張季雲的口中,全部都是關於袁玉眉的好話,就算是叛教,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一心練劍的結果而已。而兩人的情感故事,在張季雲的口中更是被描繪成了純愛,聽得花南曲是嚮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