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查的事,可有結果?」
深夜,羋家來人在房山上住下,羋廣成和羋玥相會在隱蔽處,開篇點題的問。
「玥兒實在查不出什麼蹊蹺之處,六叔祖,夫君能和道君有什麼關係?」
羋廣成眉頭一皺,「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
羋玥連忙下拜,「叔祖恕罪。」
「行了!」羋廣成一甩衣袖,「你是出嫁了,心已經不在羋家了。」
羋廣成背影消失,羋玥隱隱起身,神色變幻了一瞬,心裡冷哼一聲,暗道:叔祖說對了,我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覆水難收,哪有幫着娘家對付夫家的道理,況且,只是您,不是整個羋家。
「玲瓏!?」
「夫人!」
玲瓏領着侍女們提着燈籠上前,羋玥微微頷首,被簇擁着離開夜色下涼亭。
「叔祖帶來的人可都安置妥當了?」
「回夫人,都安置下了,到是沒出什麼差錯。」
「這次都來了些什麼人?」
「羋家外支來了三人,築基一人,練氣兩人,附庸賀家、劉家、柳家來了十一人,築基兩人……都是些生面孔,而且……」
「而且什麼?」
玲瓏猶豫了一下,上前兩步在羋玥耳邊嘀咕,「都是『暗影』的人。」
羋玥一驚,停下腳步想了想,「夫君的反應如何?」
「家主和六師叔祖密會後,瞧着倒也平靜,像是胸有成竹!」
「那就好,那就好,我最怕夫君卷進羋家的那些狗皮倒灶之事,平白分散的精力,要知道,他可比不上人家,有個好出身,什麼都不缺。」
「嘻嘻,小姐,人家是那家,該不會是羋家?」
「……小蹄子,討打!」
「小姐這真是潑出去的水了……哎呦,小姐饒命,饒命,婢子不敢了,不敢了。」
不說這邊的嬉鬧,就說羋廣成離去後,回到住所,一個人靜思了一會,又去找了蘇成。
進了蘇成靜修的所在,打量一圈,曬道:「你過的倒是清苦。」
蘇成微微愕然,怎麼一個個都是這種調調,說的自己好像非洲難民似的?
再看左右。
靜室內,修行的輔助之物一樣不缺,就連輔助入定養神的薰香都用上了,還要什麼?
羋廣成也就這麼一說,言罷就將之拋開,颯然一揮衣袖,行雲流水般的盤坐下來。
好嘛,把蘇成的位置給佔了。
「坐下,我有事問你。」
這態度和口氣完全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一副長輩對晚輩的架勢。
「師叔請說。」
「你家與那道君到底是何關係?」
蘇成微微一笑,道:「其中緣由,兩位老祖盡知。」
羋廣成聞言有些焦躁,就喊問道:「廢話少講,從實道來。」
「師叔,老祖不告知與你,必有緣由,我說了恐怕會壞事,而且對你也不利!」
「你這是不說嘍?」
「師叔勿怪!」
「哼!」羋廣成冷哼一聲,當下起身就要走。
兩步踏出後又冷靜下來,丟下一句:「你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靜室所在的院落,走進一片松林之中。
「可知此行所謂何事?」
「莫非是為了商路?」蘇成答道。
「也不盡然,這只是其中之一。」羋廣成背手而行,說到商路,他又想起在地下峽谷的日子,那道君如此處心積慮,竟是將碧波門這不起眼的門派當成自家基業來經營,靈石、靈礦、靈山,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都為之謀劃。
這碧波門自己瞧了,並沒有什麼異處。
要說異樣,就是身後這人了。
傳功之名,聲譽日隆,竟是傳到了天機峰,此行就有幾個低輩弟子困頓在本命難測上,被人托人情加塞進來,來這裏試一試,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一閃念就想了這麼多,忍不住回身,又像蘇成看去。
溫潤如玉,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