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也知道,他剛剛有點失態了。
雖說他和李承乾的關係不錯,但到底還是君臣有別,他們之間先是君臣,後是朋友,這個尺度無論什麼時候都應該牢牢的掌握好,而且隨着李承乾年齡逐漸增大,權威逐漸增加,這個尺度會變得越來越嚴格。
就好像韋小寶和康熙,年少一起摔跤的時候自然是不分你我,怎麼玩鬧都是無傷大雅,但隨着兩個人逐漸長大,當初的那份友誼還剩下幾分,恐怕很難說得清了。
想到此,秦浩暗自嘆息一聲,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跟李承乾道歉。
秦浩這一行禮,倒是把李承乾給弄得挺尷尬,一時間也不太好意思,他是真的將秦浩當朋友當兄弟去相處的,這一個大禮,讓他有一種自己拿身份壓人的感覺,一時間不知咋的還升起一點愧疚之情。
「起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你與孤之間用不着這麼客氣,不是孤跟你急,實在是孤不想看你犯傻,你是孤的一條臂膀,孤還指着你幫孤建立一個大盛之世呢,總不能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碰個頭破血流吧。」
秦浩道:「多謝殿下關懷,我知道了。」
李承乾也覺得現在氣氛古怪不適合聊天了,只是道:「也罷也罷,孤管不了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你最起碼得先把正事辦了,不能因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公事。」
秦浩笑道「殿下放心,我曉得的。」
所有人都覺得這風言官初設,前史中又沒有過類似的官職,所謂萬事開頭難,千頭萬緒的就算他是天下奇才,恐怕也得忙一陣子。
卻不知道,這所謂的正事他都已經幹了小半輩子了。
也因此,從東宮出來之後,秦浩沒有先想正事,滿腦子想的都是同安大長公主。
印象里,秦浩在穿越之前對這個同安大長公主幾乎是沒有任何印象,好像整個大唐歷史跟他沒什麼關係的樣子,還是他穿越之後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事實上此人也確實沒幹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影響到國計民生朝廷佈局的事,這老太婆最常幹的事就一樣:媒婆。
人送外號,京城第一媒。
當然了,這不是說她拉媒的次數多,更多應該是說她保媒拉線的層次,這是一個一生致力於將他的婆家王氏與娘家李家綁在一起的女人,皇室之中誰家有個小郡主小世子快要成年,她就上誰家大力推銷他們王家的青年才俊和溫婉淑女。
因為人家是李世民的親姑姑,輩分在那擺着,所以不管去誰家都得好茶好水伺候着,倒還真讓她說成不少,畢竟表哥表妹從來都是大唐皇家的傳統,秦浩有時候就懷疑,初唐以後的李氏皇族一個比一個蠢,是不是就是近親結婚的產物。
秦浩不知道的是,歷史上李治的老婆王氏也是這老太太牽的線,結果冷灶變熱炕,不顯山不露水的小九同學成功逆襲兩個大熱的哥哥一步登天,她親侄女也就成了皇后,結果沒想到一個姓武的橫空出世,反倒因此給他們王家帶來了滅頂之災,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秦浩想的,只是怎麼能給這女人和王家一個悶棍。
除了吃醋以外,秦浩也是需要在必要時候展現自己強大的,否則自己一介平民甚至難民,逃奴出身的人物,在這權貴滿街走,高門不如狗的長安城,以後怕是誰都會來欺負欺負他。
而太原王氏和同安大長公主,就是個不錯的靶子。
當天晚上回到魏府,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怎麼對付一下這死老太婆,結果發現。。。。。。他暫時狗屁也做不了。
事情畫了一個圈,又繞回來了。
他在洛陽看似無所不能,那是因為他手裏有青幫,有兄弟,有百萬的災民無條件的信任他支持他,還有幾十個小弟巧舌如簧,可以任意操控輿論操控信息。
可是在長安,他什麼都沒有。
說一無所有當然也不對,他還有師父魏徵,還有李二和滿朝文武的欣賞,還有李承乾的友誼,還有一個目前還沒有畫定職責範圍的無品官風言郎。
叫來了孫二,秦浩問道:「我讓你打聽的事,你做的怎麼樣了?」
「大哥放心,長安的幾大地頭蛇我都打過招呼了,您隨時可以下帖請他們吃飯了,只是。。。。」
「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