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前事,要知道秦浩可是清楚知道後事的。
整個貞觀,最大的政治鬥爭就是李承乾和李泰這哥倆,比武德朝其實也不遑多讓,最後的結果卻是李承乾發瘋造反被殺,李泰從此軟禁,而那個英明神武的李世民,也一去不復返了。
史學家多評判,李世民後期越來越昏庸無道,幸虧死的早,否則一世明君的名聲必然不保,這賢明仁德與暴虐昏聵的分水嶺,就是李承乾造反。
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被心愛的兒子造反,結果一死一軟禁,換了誰都得變態吧,甚至就連魏徵也因此而受到牽連,魏徵死後李世民親手摔碑,就差沒開棺鞭屍了,明面上的理由且不去談他,這裏面就沒有因為對李承乾的恨?不可能吧,要知道魏徵可是做過李承乾的老師的,于志寧也是他魏徵一系,我特麼把我兒子交給你,你就給我教成這樣?
更更更不能讓秦浩忍受的是,因為這場奪嫡,最終摘桃子的卻是李治,李治做皇帝倒也是合格的,可他老婆叫武媚娘啊,殺光李氏子孫這種事秦浩倒是無所謂,你們自己家的事你們自己家鬧騰唄,可是武媚娘掌權之後,大唐的赫赫軍功也就沒了。
高宗時,大唐軍威東平高麗,西滅突厥,裴行儉飲馬碎葉城,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豪邁,何等的不可一世,結果轉眼間的功夫,區區契丹就滅了我大唐百萬雄兵,從此大唐府兵一蹶不振,一直到安史之亂爆發,弱宋偏安,再之後,漢人便失去了尚武的脊樑。
這是秦浩絕對不能忍受的,因此,哪怕是要擔系風險,秦浩也絕不會放過這般直接捧飛李承乾,將奪嫡之戰掐死在萌芽中的機會。
當然了,捨生取義這種事不是秦浩的風格,他最少有八成的把握魏徵會答應,畢竟他只是剛直而已,不像于志寧那麼腐,就算做最壞打算也頂多思過幾年罷了,李二應該捨不得殺自己。
秦浩說的很激動,事實上魏徵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秦浩如此激動,就連他之前被小屏坑的深陷牢獄也沒這麼激動過。
而面對秦浩這激動的演說,魏徵卻只能報之以沉默。
秦浩說的沒錯,論奪嫡之險,沒有幾個人比魏徵更有話語權了,如果不是聖天子大度神武,自己和王珪就算是不死,恐怕也絕沒這麼舒服,別說政事堂了,能留在京城不遭貶都已經是極限了,若易地而處,得勝的是李建成,他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會有今日他這般恩寵麼?恐怕是不會的。
個人事小,國家事大,大唐因為這哥倆爭家產,平白多了多少風雨?軍事上,明明李世民手裏握着全天下最精銳善戰的部隊卻被死死壓制,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敢讓他再立新功,如果不是因為如此,區區一個劉黑闥怎麼會鬧得這般嚴重,區區一個梁師都怎麼會一直逍遙這麼多年?
至於政治上就更不用說了,大唐開國第一功臣劉文靜都因此而掛了。
嘆息了一聲,魏徵道:「如今已成騎虎難下之局,為師也只有順着你的思路走了,但願此事你真的有把握,如果三日之內沒有下雪,別說是你,怕是你三族也亦將難保,好自為之吧。」
說完,魏徵似乎是不願意再看見秦浩,又或許是着急給秦浩擦屁股,連口茶也沒喝,一句廢話沒有便拂袖而去。
倒是輪到秦浩苦笑了,三日,這特麼不是讓老子賭命麼。
他倒是有把握很快就會下雪,但很快是多快,誰特麼知道啊,他又不是天氣預報。
出了門,迎面便看見裴行儉一臉愧疚之色的走了過來,看得秦浩一愣。
「怎麼是你?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你不應該代替太子在高台上乞雪麼?難道移花接木之事出了什麼變故?」
裴行儉跪地叩首哽咽道:「大哥,移花接木之事本來已經成功了,只是最後一刻,太子殿下反悔,讓我下來了,太子殿下說,您既然已經因為此事把性命壓上,他也不敢惜身,為國乞雪本就是他身為太子的責任,更不能讓您一個人承擔所有風險,這次不作秀,他要來真的,我實在拗他不過,這才。。。。」
秦浩聽了冷汗直流,一腳揣過去罵道:「混賬!!!太子若有個三長兩短,難道我還活的了?他特麼長腦子沒有啊!這高台上風吹日曬的萬一吹出點什麼毛病來落下病根,又該如何是好?你不知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