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屏就這麼放了,這並不是秦浩婦人之仁,只是欺負一個弱女子的感覺讓他很罪惡,小屏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大錯,他殺人是事實,逃奴的身份也是事實,換個角度來說,這小屏為了那個老鴇子還真特娘的算是忠心耿耿啊。
談不上什麼放虎歸山,用這個成語來形容小屏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看得起她了,這女人除了知曉自己身份之外並沒有任何威脅,現如今既然這事已經曝光了,這女人對自己也就沒威脅了。
最後,小屏跌跌撞撞的走了,那背影有幾分蕭索,可卻沒有人同情,反倒是大牛看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寒芒,估摸着秦浩放人這個舉動他有些不能理解,秦浩也懶得管他。
現在,幕後黑手是誰終於清楚了,雖說依舊是一招險棋,但好歹可以見招猜招了。
秦浩想了想,對孫二說道:「隋唐演義的結局部分,你們都會講了麼?」
「回大哥,會了,莫不是要。。。」
「嗯,講了吧。」
隋唐演義的這個結局,在秦浩的手裏已經壓了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沒敢去講,倒不是因為抹黑李建成,只是畢竟李淵還活着呢,雖說是個已經只能寄情於造小孩的老流氓,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大唐的太上皇,李世民起碼的表面功夫做的還是不錯的,這麼黑人家搞不好會黑出問題。
但現在可就管不了這麼多了,自己這個逃奴的身份只要有心人想查,根本就瞞不住,畢竟他們的破綻太多太多了,不說別的,光一個路引就能釘死他們,也因此,秦浩覺得拍李世民馬屁這件事可以把臉皮在加厚一下。
如果以後有一天東窗事發,秦浩除了靠法外開恩之外別無他法,而玄武門事變又是李二一生的坎,甚至不惜修改起居注來掩蓋這段是非,秦浩認為自己幫他先把民間輿論這部分敲成大義凌然的聖君,估計這馬屁他一定會很舒服。
至於韋家對自己出手的原因,其實也並不難猜,當然也不會是為了給韋胖子報仇之類的,十之八九就是攪混水罷了,雖說目前來看,囤積居奇的家族裏並沒有韋家,但這些門閥要做這事必然要離不開韋家,因為韋家的主要勢力在京師長安,這些門閥與朝廷的博弈,韋家可以做其中的一座橋,只要水渾了,他們有大把大把的機會摸魚,這也是秦浩想了好幾天才想明白的道理。
而如今因為自己的出現,朝廷甚至都沒有直接出手,就已經讓那些門閥們難受的不輕了,甚至於許多門閥都頂不住開始賣糧了,如此一來,這韋家的橋自然也就沒必要架起來了,這才對自己恨之入骨。
而這韋家不願意自己親自出面跟秦浩撕破臉,應該還是顧及朝廷的,現在就等着哪家門閥坐不住,撿起這把他們磨好的利劍來砍人了。
等啊等,秦浩每天就這麼傻等着,不知道啥時候頭頂上那把律法之劍就會掉到他頭頂上,但好在秦浩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洛陽城日復一日,似乎永遠都是那個樣子,碼頭邊的號子依舊整齊,靜坐示威的活動都那麼嚴謹而有序,各大門閥也都陸陸續續地賣了一些本打算囤積的糧食,一切都是這麼有條不紊,好像那則謠言真的成了一則笑話一樣。
有些事情秦浩得想半天才能想明白,但那些千年門閥世家的家主只需要腦子一過就能想明白個七七八八。
一連等了兩個月,洛陽城的災民越來越多,但他們的糧食卻沒有出現什麼緊張,那些門閥時不時的放出來一些流入市場,基本上還是能保證物價穩定的,如果沒什麼大的亂子出現,這個狀態應該可以一直維繫到魏徵從江南征糧歸來,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手裏這些糧食賣與不賣差別也就不大了。
沒有人做這個出頭鳥,那把劍就堂而皇之的放在那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卻沒有一個人撿起來。
這些世家都不傻,砍一個小小秦浩容易,但人家身後明顯站着聖人的支持,雖說他們抱成團也不怕朝廷,但誰也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當然了,每家都留着一部分囤着,畢竟誰也不知道啥時候冒出個傻子把鞭炮給點了,讓他們也跟着聽個響。
韋府。
韋匡伯看着最新的情報苦笑連連,其實從李孝慈將小屏換回去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黃了,那幫猴精猴精的家主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又怎麼會甘心去做這捨己為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