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頒獎國內央視台進行了直播,上面領導發話,安排兩個主持解說員,一個是科教頻道的曹賀,另一個就是小撒。
曹賀對學術界的事情很了解,名人大作,八卦趣事,什麼都懂一些。
小撒反應機敏,妙語連珠,聲音比做同聲翻譯的妹子還要大,而且上面明確提出要求,兩人在主持時不要嚴肅,一定要活躍氣氛,讓老百姓都能聽懂這個諾貝爾獎究竟是什麼。
這麼要求,是有原因的。
諾獎主持人是瑞典皇家科學院的院長,國情性質決定了他們敢於說真話,學術地位養成了他們高高在上的心態,諾獎的特殊地位給予他們最大的包容性,這讓他們很容易產生錯覺,他們帶着科學家特有的驕傲,看不起科學以外的很多事。
這也導致他們的言語中,經常會帶着對政客的強烈鄙視情緒,就好像鎂國的一些脫口秀節目和媒體一樣,沒事就調侃政客。
所以類似哥本哈根協議這種政治投機鬧劇,又被這位院長用不屑的語氣點評了一番,說起最近幾年國際上一些重要的投票決議,說政客們不尊重科學,還是諾獎最科學,諾獎最好。
這是很危險的事情,要知道,各個國家掌權的不是科學家,而是政客,說真話很容易得罪人。
一部分老外觀眾聽到這些言論當然挺爽,但在華夏這邊就不適合公開播出了,所以曹賀與小撒的任務是負責扯開話題。
一見電視上又開始講政治,曹賀立刻說道:「瑞典人的嚴肅是與生俱來的,平常很內斂的人,到了這種場合就喜歡說很多話,因為機會太難得。」
小撒笑起來:「沒錯,北歐四國各有特色,瑞典就是沉默寡言,我想起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
「說有兩個丹麥人,兩個挪威人,兩個芬蘭人,兩個瑞典人,共同乘坐一艘船,觸礁沉沒,八個人飄到島上,三個月後才被路過的船隻救起來。這段時間,兩個丹麥人已經成立起了公司,挪威人自己造了一條打魚船,芬蘭人把島上的樹砍光了,而瑞典老兄彼此之間還沒說過話,因為他們在等着第三方為他們介紹。」
「哈哈!瑞典陌生人之間就這麼難打交道嗎?」
「就是這樣,另外,我幾年前也去過一次瑞典,發現他們,或者說大部分歐洲人,都有非常奇怪的思維,比如去超市購物,最終結賬93塊錢,我給103塊,收銀員絕對傻眼,肯定先把3塊錢退回來,然後再找7塊。」
「對對對,沒錯,許多歐洲人都算不清楚賬。我有個親戚去瑞典旅行,說在街頭碰到一個賣雪糕球的華人小店,25瑞典克朗一個,35瑞典克朗兩個,但瑞典人從來都是買一個球,即使是情侶,也會分開買兩個球,支付50克朗,我完全不理解這種行為,華人老闆也完全不理解,他只知道這樣賺錢還挺爽。」
「真是一個有趣的國家,一群有趣的人。我的天,我們笑話都說了好幾個,這位皇家科學院的院長還在講?」
「所以你看,這些諾獎獲得者年紀大了,坐在台上又不能聊天,怪無聊的。」
「看看這位皮埃爾教授,這是想打呵欠,又強忍住了嗎?」
「楊順坐的就挺端正,似乎在閉目養神……全世界幾億人在看直播,你睡覺?哦,不是,他只是眯着眼看着地板,順便思索下一個偉大的發明,好吧,編不下去了,我確定他就是在走神發呆,瑞典人真的太能說了。」
兩人說着說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些瑞典發言人說話用的瑞典語,由官方英文翻譯後,再同聲翻譯成中文,結果到了華夏觀眾耳朵里就變了味道,無聊地要命。
要不是小撒和另一個主持人聊的開心,觀眾們說不定早換台,或者關掉視頻睡覺去了,這時候都晚上11點了好不好。
前面頒發了物理學獎,化學獎,聽了兩首交響樂,終於來到激動人心的時刻。
羅切斯院長說道:「各位皇室成員,各位諾獎獲得者,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有幸一起見證諾貝爾生理學和醫學獎的頒發。」
這時候,楊順總算回過神來,又聽了五分鐘的介紹,終於等到他的名字被叫出來,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