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林樹峰在中間做保,關於張記酒肆的轉讓事宜自然是很快就商定出了結果。
眼瞅着李安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買下這座酒肆,以為對方是賣自己面子的林樹峰,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的同時,也開始了對這座酒肆的吹毛求疵以及討價還價。
這座連後面可住人的院子連帶前面商鋪的酒肆,張有財一直掛在牙行的價格是二百兩。
這個價格高不高,單以酒肆的面積和規模來說其實也不算高。只可惜,這地方所在的區域即非是安樂縣人氣聚集的商業區,也非有着高端消費能力的富人區,價值自然是大打折扣。
這要是換成是市口好的地方,這座酒肆別說二百兩了,就是更高的價錢也有得是人願意買下來。可以眼下的情況,卻是不值這個價錢。
好在,這要是換成旁人來買,張有財是不可能降價出售。畢竟這酒肆一來是自己創業的見證,很有紀念意義,二來嘛,由於地方是自己的,生意就算不好卻也不虧,頂多就是賺得很少而已。
在張有財看來,自己就這麼一個落腳的地方,而且轉行的話也勢必需要相應的資金。如果不能賣出個自己能接受的價格,那還不如繼續這麼經營下去。
哪怕生意確實慘澹了些,也總比一時衝動之後,弄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得強。
可有了林樹峰出面,別看兩人平時里說話都很不着調。相互之間壓根半點師兄弟的關係也看不出來,但兩者之間的關係卻是相處得很不錯。
雖說並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普通老百姓。到底有什麼值得林樹峰如此盡心盡力,可考慮到對方的職業,不管是出於個人情份,還是其它方面的考慮,這個面子還是要賣地。
只不過,讓張有財有些驚訝得是,面對自己的主動降價,李安然反到是沒有同意。
當然了。不是因為嫌降價的幅度太小,而是說完全不必如此。
在經過了一番勸說與商討之後,最終這座酒肆的成交價還是被定在了二百兩這個數字。但張有財卻除了私人物品之外,只能淨身出戶,甚至連那個與他占點親、帶點故的夥計也得留下來。
對於這一點,已經很滿意這次交易價格的張有財,那是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畢竟。自己不管是轉行也好,還是想拿着這筆錢出去轉轉也罷,都用不上酒肆里的那些設施。
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想將自己當初酒肆剛開業時,埋在後院子裏的那幾壇,紀念意義遠大過於品質的老酒給喝光。同時。也希望李安然能夠善待自己那個子侄輩的夥計。
對於這樣的要求,李安然同樣也是沒有拒絕。
沒有了那些個麻煩的問題,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諧氣氛中,張記酒肆終於迎來了歷史性的落幕一刻。只不過,關於交易資金的問題。還需要等李蘇氏來縣裏才能交付。
這要是換成別人這麼做,張有財鐵定是不會答應得。可有了林樹峰做保。自然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反正簽了買賣契約,不給錢不交鋪子,自己根本不用冒半點的風險。
等到了半晚時分,在家好好收拾了一番的李蘇氏,才坐着從村里借來的牛車趕到了縣城之中。
由於之前林樹身留下得是自家的地址,並不知道自家寶貝孫子才一天都不到的時間,就將剛賺來的五百兩給花出去小半的李蘇氏,直接在林家的家門外下了車。
因為之前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李蘇氏剛下車敲開林家的院門,就在事先就已經得知了消息的林趙氏地熱情招呼和引領下,一同趕到了張記酒肆。
在聽說這座酒肆已經被自己的寶貝孫兒買下,回頭準備在縣城之中做個小買賣之後,李蘇氏自然是對某人的衝動好一陣數落。
什麼這個酒肆的位置太差啦、買賣不是那麼好做得啦、就是想做買賣也可以先擺個攤子試試水以免搞砸啦,還有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跟自己先商量一下等等之類的話,李蘇氏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
原本還想通過正常手段來說服對方的李安然,眼瞅着自己這祖母的情緒因為近兩日來家中的變故而有些過於激動,壓根聽不進去勸之後,只得動用了作弊的手段,用自己的神念進行誘導與安撫,才最終擺平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