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說的鄭重,目光也算誠懇,但這話落在鄧嬋玉耳中,卻讓鄧嬋玉覺得有了幻聽。
「楊丞相……邀我入周軍?」鄧嬋玉反問了一句,楊戩點點頭,並無半分嬉笑。
鄧嬋玉的面甲之後,那雙美目盯着楊戩,低聲道:「不管楊丞相是否消遣在下,此事皆恕難從命。我鄧家雖非名門望族,卻也知忠義二字,在下如何能做出這般行徑,累及家父?」
「忠於暴君是為酷吏,忠於昏君是為愚臣。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鄧將軍頗有才幹,難得既通兵陣之道,又有神通傍身,實可謂一員大將。」
楊戩繞過書案,一步步走到鄧嬋玉近前。
「如今這天下之局勢,鄧將軍應當能看個明白,大商已是將傾之枯木,鄧將軍如何還要將鄧家綁在這顆朽木之上?」
楊戩也沒用什麼神通,但這些話語落在鄧嬋玉耳中,卻頗有蠱惑之感。
鄧嬋玉咬了咬嘴唇,似乎被楊戩說的有些意動。
楊戩乘勝追擊,繼續道;「鄧將軍方才說鄧家並非名門望族,但據我所知,鄧老將軍坐鎮三山關,你家中也有兄弟幾人,就不為他們今後想想嗎?大商,呵,若聞仲今次敗於我手,它還能撐多久?」
似乎有些受不住楊戩目光中逼人的神光,鄧嬋玉後退了兩步,目光之中滿是迷茫。
「楊丞相,在下不會做失節之事。更何況,聞太師並未兵敗,闡教、截教之爭並未有定論,楊丞相怎知自己必勝?」
楊戩搖搖頭,「天數使然。」
也是可笑,他最是不信這所謂的天數,沒想到還要用這個理由來遊說旁人。
不過鄧嬋玉確實難得的將才,更難得還是個女子,放在軍中有定海神針之功效,也能讓黃天化、哪吒他們收收心。
「天數……」
鄧嬋玉喃喃一句,確實無法辯駁。
她眼中目光流轉,漸漸恢復清澈,又向後退了兩步,退到了帳門附近。
楊戩抬手,一股玄氣將營帳包裹,也將鄧嬋玉困在此地。
鄧嬋玉問:「我今日若不答應,楊丞相可是要將我捉回去嗎?」
「自然不會,」楊戩雙手負在身後,「我算不上自負,但麵皮還是要的,而且鄧將軍日後必會與我同朝為將,我不會多為難與你。」
「哦?」鄧嬋玉笑了笑,「楊丞相何以這般定論?」
楊戩並未應答,走到一旁懸掛的花鳥畫前,「咱們今日不如不提這些,我對鄧將軍也頗感好奇,不知鄧將軍師從何處?」
鄧嬋玉搖搖頭,道:「幼年傳我道法、賜我寶物靈丹的異人,並未告知於我這些。」
果然,只是一句『異人傳授』。
「那鄧將軍可知自己手中的五色石是何來歷?」
「自是那人給我的,」鄧嬋玉回答的理所當然,楊戩也無法繼續追問。
或許鄧嬋玉心中也有些猜測,但斷然不會此時說給楊戩聽,怎麼也要等她成為周軍將領之後。
在原本的封神之戰中,鄧嬋玉是着了姜子牙和土行孫的算計,於土行孫,這才夫唱婦隨的歸順了周軍。
看着眼前這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那面甲自然擋不住楊戩的目光,鄧嬋玉的花容月貌早就在楊戩眼底。
土行孫,懼留孫之徒,懼留孫乃闡教十二金仙之一,與文殊、普賢等人相交深篤,與楊戩不算相合。
土行孫是被申公豹勸到了商軍之中,偷了懼留孫的捆仙繩,做了商軍急先鋒,輔佐鄧九公討伐西岐。——這些,在原本的封神劫難中,已是在三霄擺下黃河陣之後的事了。
怎麼算,這土行孫雖是封神榜榜上有名之人,但都不是『自己人』,何必給他這麼大的好處。
自己的幾個師弟,可都還是黃花大小伙子之身……
「鄧將軍可有婚約在身?」
楊戩突然有此一問,鄧嬋玉當真措手不及,臉蛋閃過些許紅暈,立刻恢復常態。
「楊丞相何來此問?」
「哦,無事,只是隨口問問,」楊戩含糊的遮掩了過去,也知自己這般單刀直入的,確實有些冒昧。
還是等稍後兩軍對壘,想辦法讓黃天化或是哪吒,將鄧嬋玉擒住,抓回營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