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空間十分廣闊,讓人不覺得有任何憋悶。
但這些奇景來不及多看,懸於洞頂的那把寶劍就讓他心神震顫,忍不住一直注視。
似乎是天然形成的一處寶洞,各處都是不規整的岩壁,蘊着七彩光芒,地上平鋪着幾塊被水滴打成了蜂窩的石板,石板下面流淌着清澈的山泉,似乎是從這裏匯入了地下,又在洞外湧出。
洞中央有個被水流環繞的圓台,像極了一個打開的巨型蚌殼,自己師父玉鼎就在那坐着,還指了指他身邊空着的蒲團。
楊戩略微有些拘謹,不敢多看周圍景色,遙遙的對着師父做了個道揖,方才低頭走過去,學着師父的樣子盤腿坐在了蒲團上,屏息凝神靜氣。
玉鼎閉眼,含笑,道:「在與你講道之前,你心中可有什麼疑惑要詢問?」
「嗯,師父……我還有其他師兄弟嗎?」楊戩隨口問了個問題。
不問豈不是太不給師父面子了!看師父也是第一次教徒弟,業務不是很熟,楊戩還是要儘量配合一下,不能打亂師父的教學節奏。
玉鼎輕輕搖頭,「為師奉行不沾緣法、不惹因果,自遠古修行至今,從未收過徒兒。你也要記住,在外行走時少沾因果,若欠下的因果太多,就算本領再強、福源再深厚,怕劫難來時也難以保全自身。」
果然,咱是獨苗。
「是,師父。徒兒謹記於心。」楊戩小臉嚴肅的答應着,又低聲問:「可師父,我如何才能不沾因果?父母之仇,不可不報。」
玉鼎之前已掐指測算過楊戩的來歷,但凡是有些道行都有這般本領;當然,玉鼎也只是看到了楊戩所經歷被天將打傷的一幕,並未能察覺楊戩受傷前後的變化。
而自今日起,楊戩的氣運由闡教鎮壓,被聖人所庇護,已再無人可探查他真正的跟腳。——這也算是拜入聖人門下的好處,與天道就有了普通修士所沒有的微妙聯繫。
「唉,」玉鼎輕嘆了聲,「你父親之死乃命中注定,福源淺薄消受不得這番恩德。你母親卻可無恙,那玉帝雖注重帝王之儀,卻也不會做那弒殺親妹之事。」
楊戩抿了下嘴唇,心中對『母親』瑤姬有種特別的感覺;而他也想做『楊戩本該做之事』,同時也要為小嬋考慮一些。
念及於此,楊戩起身、跪下,如同之前古道上太乙真人教他的那般,對着自己師父磕頭三下。
敬天、尊地,拜師、跪父母,大丈夫做這些都不丟人。
「他日,徒兒說不得就要對抗天庭,恐牽連師父……」
楊戩突然感覺自己身下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舉,將他的身子慢慢板正。
玉鼎真人笑道:「此乃小事,不必多做考慮,師父也可為你去找玉帝討回你母親,讓你修行再無後顧之憂。」
「師父,」楊戩認真的看着玉鼎,目光中露出些許神光。
既然成為了二郎神楊戩,那就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這具身體所承載的記憶,所承載的感情,楊戩都能切身體會到、感受到!
更何況,此時三教中人怕是小看了玉帝,這位玉皇大帝既能搞出封神榜,又是和諸位聖人同輩、道祖鴻鈞座前修行不知多少年,怕也是深藏不漏。
如何能讓師父為他涉險?
楊戩定聲道:「我想自己把母親奪回來!」
就當,這是給這具身體原本主人那尚未平息的殘魂一些慰藉吧。
言語剛落,楊戩突然感覺胸口微微發熱,有股一直鬱結的氣息終於化開,散在四肢百脈,讓他身子一陣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
果然,一直還在嗎?
楊戩心中輕嘆了聲,總有些許悲涼在心中兜轉,鬱郁不散。
這並非是之前那個九歲楊戩的殘魂,應當是原本楊戩死去時,一股執念殘留在身體之中。
此時,隨着楊戩堅定心念,這份執念也化作了些許純淨靈力,讓楊戩略微提升了一個小小的境界。
玉鼎真人雖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見自己剛收的弟子心志堅定,且頗有孝心,滿意的點點頭。
「善,你之心意,為師明了。」
楊戩再叩首,「多謝師父成全。」
「不必太多禮數,起來吧。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