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楞小子,也不知小姐看上了他哪裏,當真……」
送玉釵的老者回返,嘴角猶自掛着些輕笑,返回了那處峽谷。
到了峽谷,這老者不由得心中一揪,自家小姐還是用法寶變化的那般模樣,卻倚靠在石壁,跌坐在那,仿佛受了重傷一般。
老者忙不迭的衝過去,手指顫抖着放在自家小姐的脈門,仔細診斷……
「閣老放心……」蕭蘭天有氣無力的回答着,「我沒事,只是有些心力交瘁。」
一直守在這裏的老者也道:「師兄,小姐沒事。」
「這是沒事嗎?不行,我們快些回去!也別管歷練的事了!」回返的老者口中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早知道那三生蓮子如此令人憔悴,說什麼也不能來這個破地方尋啊!」
提起三生蓮子,蕭蘭天終於來了精神,抬頭看着老者。
「他……那個人,離開了嗎?他,他有說什麼?」
回返的老者本想實話實說,卻根本不知該說點什麼;到了他這種境界,撒謊卻是有違本心的,唯有苦笑。
「說起來也是我太過唐突了,」蕭蘭天扶着石壁慢慢的站起來,「現在他還未和我真的相識,我若是強加干預,影響了我們兩個原本的命運反而不美。」
「小姐,您到底看到了什麼?前世和他有姻緣,還是來生和他有牽連?」
「我……」蕭蘭天突然露出了一種複雜的微笑,有些許苦澀,也有些許捉摸不定的幸福,「我沒有來生。」
兩個老者同時一震。
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姐難道今生有大難,灰飛湮滅,一點真靈都不能留下?!
蕭蘭天並不知自己的話語,對兩位真仙修為的老人造成了多大的衝擊,目光迷離,猶自說着:「因為看不到來生,三生蓮子勾動天機,讓我看到了我能走到的最遠之途。」
「最遠之途?」
「嗯,」蕭蘭天輕輕點頭,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畫面。
她突然眼眶泛紅,像是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氣一般,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他……他好累……我卻只能在他後面跟着、看着,幫不了他什麼……」
「大家都只能看着,他帶着一群人衝殺在累累白骨鋪就的戰場上,他前面,是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樣子的敵人……」
「我不知道能為他做什麼,只是看着。一直到最後,過了不知道多久,敵人殺光了,他身邊也只剩下了幾個身影,我聽到了他最後對我說……」
旁邊一名老者打斷了她的言語,道:「那三生蓮子看到的未必便是真的,天機變化莫測,一切雖是定數,卻又並非定數。」
「不是真的?」
另一人也道:「是極,命途一說本就變化多端,今日小姐看是這樣,或許明日便是另一樣,都是這般道理。小姐取三生蓮子,也不過是想看看前世……」
「可我總感覺,那真的會發生……且聽我說完吧。」
蕭蘭天目光中露出了些迷茫,輕聲自言自語,說出了一些讓兩位老者都不能平靜的話語。
「他轉過身,我看到他的樣子了,只是比現在長大了些,成熟了些,不,他沒變過,還是一模一樣的。」
「他的聲音沒有憤怒也沒絕望,真的,他只是說……」
「永封三界!眾兄弟隨我殺入敵窟,不死不休,不休不還……」
蕭蘭天的話語突然停下,身體輕顫,雙眼一翻竟然昏了過去。
兩位老者連忙接住,一個個都手腳哆嗦,趕緊檢查蕭蘭天的狀態。
這一查看不要緊,蕭蘭天竟然手腳冰涼,魂魄迷濛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五臟六腑更是亂了套。
「快!拿回天丹!」
一個說話,另一個卻是已經將瓷瓶打開,將一顆七彩藥丸塞入了蕭蘭天的口中。
「師兄!小姐這是怎麼了?」
「天機反噬……小姐說了不該說的話,還好這片天地天道之力薄弱,不然小姐就真麻煩了!」
兩個老頭倒吸一口涼氣,努力消化着蕭蘭天所說的話語。
永封三界!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那少年今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