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沒有閒錢買零嘴吃,有錢人又不願意吃街邊的東西,覺得不乾淨。沒有人去嘗試,生意便顯得越見冷清,於是越沒有人吃。
「那咋辦啊?」衛三娘這會兒才真正急切起來。
原本以為豆花生意在衛家鎮賣得好,到衛縣來定也不會差,哪知道會根本沒人吃呢!她原計劃着若是她和狐小媚兩姐妹若是能進衛府作工,自然是好,若是進不了,那狐大友還有豆花營生可以維持生計。現在好了,連豆花生意也沒了,眼下只能指望能進衛府。
連續去了擺了幾日的豆花,都是無功而返,後來倒是有人來嘗,但也是極少的人。每日磨的豆花全拿給自家人吃了。
「看來這豆花攤是真擺不下去了。」狐大友重重嘆口氣。
「沒法做不做便是了唄。」狐小媚安慰他:「過兩日衛府就要開始招工,咱們到時候全家都去,就算全家去不了,總有一兩人能進去吧?若是,一個人都進不了衛府,咱們再想辦法便是,眼下衛縣比咱們可憐的人比比皆是,爹和娘不用如此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啊,爹,娘,您們都是種莊稼的能手,若是那衛府連你們這樣的人還瞧不上,那我看他們也頂多只能找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到時候收成不好,那衛府的主人可就知道自己眼搓識人不行咯!」狐籬笆也忙安慰狐大友和衛三娘,還把自個兒好不容易記到的詞語給用上,表情卻故作誇獎很是好笑。
衛三娘被他逗笑,伸手在他腦門上打了一記,嗔瞪他一眼:「什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人家衛府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能連這種人都看不清?就會誇大其詞。」
狐籬笆摸摸腦門,嘿嘿笑道:「您看我二姐都不愁,您愁什麼呢!」
這話聽着有些奇怪。
「小三。我怎麼不明白你這話啥意思?」狐小媚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二姐你現在神通廣大,咱們來衛縣一路上幸好有你提點,不然咱們這會兒肯定還在衛家鎮受罪呢。你說,咱們家現在連營生都沒有。你都沒愁,爹娘有啥可愁?」狐籬笆正正經經的道。
「呵,狐籬笆,別拍馬屁。能想到來衛縣的主意我已經憋壞腦子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這會兒我也沒主意。」狐小媚老實道。
這可是她的心裏話,她現在還真是沒其它辦法,只能等到衛府招人,勸說狐大友和衛三娘來衛縣的時候她每天苦思冥想的想各種辦法和說詞,這會兒確實不想再動腦子。而且也動不了了。
「哎喲,我的二姐,您都沒主意那怎麼行?」狐籬笆誇張的叫道。
「討打是不?」狐小媚揚手作勢要打人,狐籬笆忙後退,狐小媚指着狐籬笆直磨牙:「臭小子,損我呢!嗯。是不?再過兩年你也成年了,這會兒也該是你學着擔起家裏責任的時候了,怎麼不見你出份力氣,想想主意,一天到晚見天就往外跑。衛縣城這麼大,怎麼就沒把你給丟了!」
「哎呀,都給我閉嘴。」衛三娘喝道:「一個個說些什麼呢。」看着狐小媚訓道:「你巴望着你弟弟走丟呢?真是討打。」
「是是是。」狐小媚坐下,手撐着下巴,慢悠悠的道:「看吧看吧,那是你寶貝兒子了。他可別走丟,不然你定說是我咒他呢!」
「你這死丫頭。」衛三娘氣笑了。
「別整這些有的沒的。」狐大友煩燥的揮手,接着笑眯眯湊近狐小媚:「老二啊……」
「不許叫這名字。」狐小媚立刻反對。
「好好好。」狐大友立馬改口:「二丫頭,你看咱們現在怎麼辦?」
狐小媚偏着腦袋想了想。老實的道:「其實我也沒辦法。要不然等這兩日衛府招下人完了再說?這兩日咱們在城裏逛逛,順便瞧瞧有沒有針線坊的分號,若是有,咱們暫時就不用愁了。」
「是啊,大叔,你們也不用太心急。就算暫時沒有事兒做,也不用太着急,我手裏頭還有些銀子,而且還有楊九。只不過,這會兒顧上這頭,恐怕籬笆去學堂的事就得耽擱了。」
還有狐籬香找婆家也只能等明年再看。
衛三娘默默看眼狐大友。狐大友也是一臉無可奈何,也不知道他們一家搬到衛家是對是錯。本來好好的生活,為什麼突然之間都變了呢?院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