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應聲和重氏出去,衙役又將周成器叫了進來。
剛才站在外面,周成器就已經聽見劉衙役對狐應聲厲喝的聲音,現在見他兩夫妻完好無損的出來,他心裏已經明白,怕是狐應聲已經將案發那夜三人相遇的事說了出來。
本來這也沒什麼,因為狐應聲和周成器都怕把自己那夜出來經過老李頭家外的事被衙役知道,生出事端,於是二人衙役第一次來家裏錄口供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說自己在家。
誰料想,有人會舉報狐應聲,現下,周成器知道自己是不能再隱瞞的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不用衛子瑜開口詢問,周成器主動交代了當夜的事情。
所講與狐應聲無二,周成器那幾夜確實每夜都會出去,妻子王氏平日裏不理田地的活,全都由周成器把手,家裏進項也少,靠王氏幫人繡東西,他們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可以。但這次筒篙菜機會難得,周成器家的菜地只有兩分地,他後悔自己沒那遠見,等狐大友和衛三娘租的旱地的筒篙長出來後,他才開始後悔。
要知道一畝的筒篙,摘采三次,得多出好多的收入!
因為這事他跟王氏嘮叨的好幾回,但周家勞力少,不像狐大友家,還有三個子女,就因為鋤那塊旱地,衛家村的衛青寶沒少往狐大友家跑,這事狐家村不少人知道。
旱地不好鋤,讓牛犁要費不少銀子,光靠他一個勞力去干,少不得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將一畝旱地鋤出來。
而且。那旱地幾年沒種過東西,現在瞧着好,不知道收成時怎麼樣。所以,周成器一直猶豫不決。
為了這事。他每夜都睡不好覺,一怕花銀子租下來掙不了銀子,二又怕耽擱時間長了,有人先一步租了去。於是他每天都在地里轉悠,夜裏睡不着也要出去看看才心安。哪知道那夜卻會遇上這種事?
要早知道老李頭會被人殺。他打死也不會夜裏去狐大友的菜地。
周成器捶首頓足,是又悔又怨啊!
衛子瑜看着蹲在地上後悔不已的周成器,難得安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確實沒做事,自是不用害怕的。」
周成器差點喜極而泣,沒想到衛大人是如此公正廉明。他們這些苦命的老百姓正需要這樣的青天大老爺啊!
可惜沒等到他笑出來,又聽衛子瑜道:「但若你找不到證人,你仍是本案首號嫌疑犯!」
周成器頓時奄了氣,惶惶不安起來:「我在菜地里時候遇見了狐應聲和重氏,後來在菜地站了一會兒就直接回家了。」至於其它的證人。還真沒有啊!
「你遇見狐應聲的時候大約是什麼時辰?」
「那時已經過了亥時一刻,我回到家時剛好亥時中。」周成器道。
「你在外面呆了那麼長時間都在幹什麼?」
周成器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站在堂屋門口的狐大友兩口子:「我就是研究一下大友那塊旱地的土質,看了看他家種的筒篙和菜地里種出來的筒篙有何不同?」
「結果如何?」衛子瑜道。
說到這些,周成器神色平靜了些,他搖了搖頭,道:「畢竟土質不好,水源不足,當然不如菜地的長得好,但是水源能充足一些,後面應該也可以長好。但是就依旱地現在的筒篙來看。一畝筒篙也能賣不少銀子。」
「那你在地里呆了多久?」
「一刻鐘不到。」
「你從哪邊去的菜地,又從哪邊回的家,當時有沒發現老李頭家外有何異常?」
「來的時候從老李頭家外經過的,當時屋子裏好似亮着燈。回去也是從那邊,但那時燈已經滅了。」
狐應聲家離着狐小媚家只隔了一戶人家戶,狐應聲和重氏繞着村子慢悠悠走回到也就差不多亥時中。而周成器家離老李頭家要遠些,他一定要先出門才可能在菜地遇見後來的狐應聲夫妻,那麼,狐應聲亥時還在家吵架的時候。周成器應該就出門了。
亥時一刻多三人在菜地遇見,狐應聲亥時一刻從老李頭家過,那麼周成器從老李頭家過的時候應該還不到亥時一刻,而後他又在菜地待了一會兒,大約一刻鐘的時候,這時候老李頭家就已經熄了燈。
倘若兇手不是狐應聲,也不是周成器,而老李頭的死亡時間又是亥時中,那麼,
第92章 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