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案發那夜狐應聲和重氏吵了架。
重氏雖然生得端正,但因為從小性格內向,少言寡語,平日話極少,就算在家話也不多,狐應聲有話問她,她也只一字回答,對這點,狐應聲極是惱火。她語言能力差,這無可改變,但狐應聲想婦道人家在外多多走動,也好同村里人拉近關係。
特別是如果重氏能和衛七鳳關係走近,村里以後有啥事他們家不說走關係能得點好處,但至少不會被人拋到腦後。可事與願違,重氏惜字如金,話少,村里鮮少有人能和她說到一處,且她自己又不愛講話,一來二去,就算有人想和她處好關係也沒了那熱心。
狐應聲家有五口人,他爹狐明赫今年五十來歲,母親胡氏四十八,都是極其節約,吝嗇的人,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兩口都是地道莊稼人,沒有多餘的進項,平日吃穿用度節省又節省,家裏有點啥事也是東省西摳,例如狐應聲和重氏成親的時候,接了親戚朋友的禮,宴席卻擺得不像樣,吃到最後席面上都落了底,叫人看了好些笑話。
狐應聲今年三十,和狐應天是一個輩份,但他年紀和狐籬白相差不大,年輕時狐籬白很是要好,後來狐籬白中了秀才,出息了,又在縣衙做文案,周圍村子的人哪個見了不誇讚一番。那時,狐應聲便漸漸明白自己和狐籬白的差距,狐籬白又經常不在家,兩人便漸漸疏離了關係。但他心中一直有個梗。
於是後來便尋了機會到集市賣豬肉,可是因為沒有人脈關係,他點頭哈腰,說盡了好話才找到拿豬肉的貨源處,可那也是要等別人挑完了才輪到他,肉不好,價錢自然就便宜,生意自然就差些。
偏偏家裏也不怎麼順心。重氏不會處事,他一個大老爺們不能整天往婦人堆里湊吧,於是,長時間的不順疲勞讓他積了滿腔的怨怒。
恰巧那日重氏做錯事惹怒了狐應聲。他終於脾氣暴發,在家和重氏大吵了一架,說是大吵,其實就是他一人發脾氣,重氏唯唯諾諾賠不是。最後狐應聲氣悶的摔門而去。
重氏擔心他,便一直默默的跟着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誰也沒理誰,鬼使神差的轉到村後,的確從老李頭家經過,但他們真沒進去,只是經過他們家院牆外時看到裏面還有昏暗的燈。
狐應聲當時也沒多想,那時辰他們家都沒睡,別人家沒睡也挺正常的,便沒多想。在地里轉了一圈他氣也消了大半,又見重氏做事雖不如他意,但她平日把家裏管得好好的,對兩個老人也挺孝順,還替他生了個兒子,狐籬寶今年十二,在學堂的成績比狐籬笆都好。
這麼一想,狐應聲心裏也就沒氣了,後來便和重氏回了家。
重氏對狐應聲的話自是附合,不停的點頭。
狐小媚這才明白為何狐應聲和重氏一直惴惴不安。對狐應聲的話。狐小媚倒是信了七八分,不過,到底怎麼樣,還是得衙門的人說了算。
衛子瑜一直平靜的聽狐應聲說完。中間也沒打插,其它的也沒多問,只道:「你說經過老李頭家外時,他家的里燈亮着?」
「是。」狐應聲點頭。
「那時什麼時辰?」
狐應聲想了想,他和重氏在家吵架時剛剛亥時,在村里轉了一圈。走得慢,到老李頭家外時:「大約亥時一刻。然後我們繞着村後轉回家的,到家時還不到亥時中。」
也就是九點十五分經過老李頭家外的。而老李頭是亥時中,也就是晚上十點鐘遇害的。
「可有人證?」衛子瑜道。
「有有。」狐應聲忙道。
話音一落,衛子瑜以及院子裏的衙役,還有狐小媚幾人全都看着他。
「是誰?」
「周成器。」狐應聲說得很肯定,還怕記得記錯,又問一旁的重氏,重氏也點頭:「是。」
如此說來,周成器的口供確實有假。
衛子瑜拿起筆在記錄薄上記下一筆,一邊問道:「可記得那時什麼時辰?」
「我們經過老李頭家外時亥時一刻,後來在狐大友的菜地遇見了周成器,我只跟他打了聲招呼便繞着田地轉了回去,至於他啥時候回去的,我卻是不知的。」
這樣一來,疑點又轉移到了周成器身上。
衛子瑜又問了幾句便讓
第92章 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