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龜氣極,橫看豎看,他都二青在罵人,哦不,是罵龜!
可仔細想想他剛才所說的話,卻又沒有一個字是在罵他。即便是那『烏龜王八蛋』,對於龜類而言,似乎也不算罵龜。
可明顯,這『烏龜王八蛋』,並非好詞。再結合二青說他看不出石碑上所刻的字,是心思不純,這就更加不懷好意了。
看着老金龜瞪着自己,二青一開始並未迴避,但很快,他便主動轉移了話題,因為他突然想起了那句『王八看綠豆』的老話,他可不想當綠豆,更不想和他看對眼。
至於轉移話題的方式,其實挺多的。
二青先是將一塊玉簡扔給他,道:「在石碑上設下限制,便是防備那些心思不純的精怪,學了上面的功法,而後禍亂四方。你無法看穿那兩座石碑,說明你的心思挺複雜,甚至有可能在心裏罵過我。」
「將軍,此乃污衊!老朽怎麼可能罵將軍?老朽不是那種人!」
老金龜邊說,邊在心裏嘀咕着:【難道真那麼神奇?那天老夫不過是在心裏嘲諷了下這傢伙,靠低劣手段哄騙那些精怪而已啊!】
二青看着他,一副笑而不語的模樣,【你確實不是那種人,但可能是那種龜啊!】
老金龜見此,輕咳了下,轉移了話題,問道:「這是何物?」
他舉了下手中的玉簡,邊問邊將神識探入玉簡之中。
結果下一刻,他便『咦』了聲,露出驚訝之色。
二青見此便道:「這是上古妖修修行肉身血脈之法。亦是我在那兩座石碑上刻下的功法之一。另一座石碑上所刻着的,是一套很普通的引氣之術,於你而言,並無甚作用。」
「上古妖修所修之法?」老金龜邊看邊問:「將軍從何得之?」
「這你莫管,有興趣就修煉看看,沒興趣就還給我。」二青邊說邊掏出一個青葫蘆,而後將隼妖王從葫蘆里倒出。
滾滾有些好奇,滾過來看了看,在二青看了它一眼後,又乖乖滾回角落去啃竹枝。在露台角落裏,不知是誰給它用竹枝搭了個小窩。
看到二青倒出一隻妖怪,老金龜不由好奇地看了看。
結果一看,他便『嚯』了聲,道:「還是一隻凝丹境妖王!將軍哪裏拐來的?看起來,應非這南贍部洲之妖。」
「嗯,之前我們去了趟北俱蘆洲。這隼妖王膽小怕事……」
「隼妖?膽小怕事?將軍莫不是抓了只假的隼妖王?」
在老金龜看來,鷹類之妖,不論大妖小妖,皆為陰狠兇殘,好勇鬥狠之輩,有誰見過鷹妖會膽小怕事的?除非是只冒牌的鷹妖!
但顯然,眼前這隻,並非冒牌貨!
那栩栩如生的鷹首,如鐵鈎似的鷹喙,還有那銳利粗壯的爪子,一切看起來,都是一隻徹頭徹尾鷹妖。
二青指尖玄光一冒,點在那隼妖王的鷹首上。
而後,神識順着玄光入侵隼妖王的識海,並在他的識海里,與原本種在他識海中的那道禁制纏鬥起來。
一接觸,二青便知,這隼妖王識海里的禁制,是水猿老祖給他種下的。因為這禁制中出現的符文,是上古妖族銘文。
好在水猿老祖在隼妖王識海里所種的禁制,並不複雜。或許是水猿老祖對這膽小如鼠的傢伙並不怎麼看重吧!
憑着對上古妖族銘文的了解,二青並沒有費太大的手腳,便將這道並不複雜的禁制給抹除了,讓這隼妖王恢復了自由。
而後神識在他識海里一震,隼妖王便悠悠醒來。
隼妖王睜開眼來,正好看到二青笑盈盈地看着他。
隼妖見此,猛然打了個激靈,瞬間騰身而起,而後對二青來了個五體投地。幾乎只是瞬間,他便露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同時悲悽地叫道:「上神明鑑,小的並非不願說,而是不能說啊!嗚嗚嗚……」
一旁的老金龜目瞪口呆,暗忖:【老夫定是見到假的隼妖了!】
二青微笑道:「好了,先不急着痛哭,你且感受一下,在你識海中的禁制可還存在?」
「咦?沒掉了?好了?自由了?小的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