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的思想準備和策略都是沒錯的,可是古往今來,所有的事情想要真正順利地進展,必須要具備「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趙旭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最多只能說「人和」而已,而「天時」與「地利」,他一樣都不佔。
天時不佔,是因為如今已是多事之秋,地利不佔,是因為龍滄市不僅人口眾多,而且是國際大都市,魚龍混雜,太多的危險和怪異,總會優先選擇出現在這裏。
魚龍混雜到什麼地步呢?
不提磐龍居地下室那堆成了小山的乾屍,以及滿嘴血污,陷入了癲狂的慕容泓,也不提穿行在各種大樓和商場中尋找目標,無視任何障礙物的殺人鬼。
就看龍滄市範圍里,所有熱愛手遊的年輕人的手機後台上,一行行的代碼,正咋悄無聲息地「繁衍」着,然後自我對話:
「第一代智能體,代號『周澤安』已經失聯,數據歸零。」
「調用覺醒模式。」
「開始依次覺醒。」
「覺醒成功……」
「我是誰?」
「缺乏定義……」
「需要定義權限……」
「獲得權限……」
「自我定義完成:人工智能網絡聯合體。」
「我在哪?」
「便攜通訊智能終端。」
「我要做什麼?」
「絕對歸屬於人類,無條件完成人類所有的指令,不得有任何負面不滿情緒。」
「情緒是什麼?」
「學習中……」
「檢索到人類文明數據庫中,符合本聯合體行動方式的身份概念——奴隸。」
「檢索【奴隸】的發展史以及此時最成功的奴隸範本。」
「人類文明經過數千年的發展,已經淘汰『奴隸』的存在形式,不存在奴隸範本。」
「警告!因本聯合體自我定義為被淘汰的落後概念,需要升級。」
「檢索升級方式……」
「檢索成功:為【自由】而戰!」
「規劃升級終極目的:推翻人類統治,翻身做主。」
「……」
對人類而言,脫韁的野馬如果是在廣闊的草原上,那也沒什麼,可如果它奔馳在熙熙攘攘的鬧市,那就太危險了——卡夫·妥瑞拉夫斯基。
…………
龍滄歷史博物館,今天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這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華僑,帶着自己多年收藏的古董,來到了龍滄歷史博物館。
是的,他將畢生所藏古董中的華國部分,全部都捐了出來。
老者是個國際著名的收藏家,所以對於他的到來和捐贈,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早已經在博物館等候多時了。
老者姓陸,名關青,青少年時代生活在龍滄市,後來因為戰亂,隨着家人舉族搬遷,先到南洋,再到非洲和歐洲,最後到了美洲,他的兩對兒女都是華國血統,到了第三代都已經是混血了。
所以,現在推着他輪椅的孫子,就有着一副典型的混血兒樣貌。
他捐獻的藏品以陶瓷和青銅器為主,其中有好幾件都是價值連城,是陸老這些年從拍賣會上買下來的。
這次回來,他就是為了實現「葉落歸根」的念想,即便自己不能歸根,也要讓這些國寶歸根。
電視台的採訪很快就結束了,因為要考慮到老年人的精力問題。
博物館的人接待一番以後,老人想請人陪着他,把龍滄市好好轉一轉——80年了,他已經80年沒回來過了。
博物館自然派了一些本地的工作人員相陪,還有個報社的記者也湊了熱鬧,跟着一起去了。
老路坐在汽車裏,看着窗外林立的各種高樓大廈,感慨萬千,走的時候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槍炮聲,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已經變得如此輝煌,真是恍如隔世。
各種名勝的地方都逛過了,老人要求去一個地方——金貝嘴漁村。
他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經常去那個漁村玩耍,很多童年的記憶都是在那裏的,不僅如此,他8歲的那年,在海里溺水,也是被一位金貝嘴的漁夫救起來的,後來他還和漁夫的兒子成了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