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不由哄堂大笑,仿佛見到了天下最稀奇古怪的事,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持。
卻原來這六人大有來頭,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眾人自知武功低微,不敢招惹,更不敢同桌,小乞丐竟然不知高低的過去,還口稱八仙,平起平坐,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任二愣子道:「笑什麼?你們笑什麼?四海樓里的客人,來自四海,四海之內皆兄弟,我們坐不得嗎?」他可不知道這張桌子是首席,空着的位子,又是首座,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有資格坐這位置。
眾人被他一喝斥,立即都止住笑,酒也不喝了,都向這邊瞧來,心下想:「你小子現在神氣,過一會兒,只怕哭都找不到地方。」有的還想:「這次來着了,酒足飯飽,還有熱鬧看。」
任二愣子道:「師父,你坐那裏,我坐這裏,可行?」他居然大咧咧的坐在上首位子上,陸家寶只作不知,挨着他坐下,點頭道:「坐的地方不必講究挑剔,重要的是吃飽肚子。」
二人竟然連一句客氣話都沒有,旁若無人的就坐下了,眾人的鼻子可氣歪了,首桌首席。都給你們佔了,還要講究?還怎麼挑剔?
這六個人形態各異,其中一人身材高瘦,臉上無肉,形若殭屍,乃是武林名宿,叫作花百業。他下首一個身高八尺,大手大腳,名叫巨靈神,另一個頭上長了一個肉瘤,有一個外號叫雙頭蛇,還有一個一身黑衣,長胳膊長腿,綽號黑蜘蛛,還有一看就知道是兄弟倆,都是珠光寶氣,江湖人稱金刀銀劍,馬上馬下。他們本來相互較勁,誰也不服誰,明掙暗鬥,個個想坐首席。卻不料被兩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坐去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小乞丐,簡直都快氣瘋了,一時間卻不能發作。
這六個人當中,「雙頭蛇」向來獨來獨往,他雙手端起酒杯,道:「後來者罰酒三杯,這第一杯可不能推脫。」說着舉起酒杯,向二愣子撞去。這小子是首席之人,萬矢之的,自然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眾人見這酒杯冉冉升起一縷熱氣,顯然在這一瞬間,他竟然以霸道的內功,將酒水烘熱,這一杯尋常的酒水,已經奇熱無比,無異於一杯毒酒,只要喝下肚,勢必腸穿肚爛,立即死於非命。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可誰也不去阻止,反而笑嘻嘻的看着熱鬧,大有幸災樂禍之意。
二愣子可不知高低,只道他是好意,笑道:「你敬我酒,這怎麼好意思?謝了。」伸手接過酒杯,卻畢恭畢敬的送到陸家寶面前。
陸家寶有些意外道:「幹什麼?」二愣子說道:「師父,有你在這裏,弟子不敢先喝。」陸家寶心下一樂,這傢伙居然還知道敬重自己,倒也不是真的愣,便道:「他們敬你的,你就喝吧,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伸手微微一推酒杯,心下想:「這酒奇熱無比,比之穿腸毒藥也差不多少,我雖然已經化解了,但在一瞬間可沒有多少,你這傢伙先來孝敬我,也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總之是自己救了自己。」
二愣子道:「是,我聽師父的。」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他如此的客客氣氣,一時間受寵若驚,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陸家寶笑道:「這酒味道如何?」任二愣子連連點頭,贊道:「好酒!這是二鍋頭酒,酒味獨特,加一點熱度,酒入肚腸,余香猶在,繞舌不盡,盪氣迴腸,不是有心之人,絕對調不出如此美妙的佳釀。」一時間意猶未盡,不由得讚不絕口。
陸家寶笑道:「說的頭頭是道,也不知是真是假。雖然是好酒,還是少喝一點,畢竟酒多傷身。」二愣子道:「是,知道了。」
眾人見他不動聲色的將酒喝下肚,評頭論足,大放厥詞,不由大吃一驚,才知這小子是個高人,身懷絕技,深藏不露。卻不知死神和他擦身而過,如果沒有陸家寶,他便是有九條命,也一起送掉了。
陸家寶見這雙頭蛇不懷好意,在霎那間,就將酒水烘熱,這內功也算是太霸道了。二愣子愣頭愣腦,人家敬酒,這可是天大的面子,自然不能拒絕,伸手去接。
陸家寶心下一動,你這不是找死嗎?他將人帶進來,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送死,立即彈出一指,一縷指風刺了他的穴道,當真神不知鬼不曉。二愣子剛想一口乾杯,突然想起才拜了師父,這一讓酒,酒雖然沒有涼多少,但陸家寶在推杯之時,將酒
第十七章 柳暗花明 第九回 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