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
獨孤行臉色猶如金紙,聲音沙啞中,不斷地嘔血,「咳咳咳,你一個人走,快走,路羽很快就到,你回去後一定要讓你二哥知道這個人,還有,暗刺提供的關於路羽的情報有誤——噗!!!」
獨孤行渾身一震,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緩緩躺倒地上,死了。
他沒給葉海絲毫反應的時間,一句話剛說完,立刻震斷了心脈。他生怕路羽這個時候趕到,那樣的話,誰都走不了了。
「師父……」
葉海一愣,旋即淚流滿面,整個人猛地跪下,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師父,雖然你一直不承認,但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師父!徒兒不孝,沒能保住師父的性命……這個仇……」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徒兒一定給你報!!!」
沙啞的聲音里,透着一股深入骨髓、令人心寒的怨恨。說完,葉海一蹬腿,「刷」地跳上了大樹中,幾個跳躍後消失在了叢林裏。
獨孤行的師徒感情是自小葉海學武時就開始的,這個葉家供奉發現了葉海這棵天才苗子,悉心教導的同時,更對他的生活關照備至。近十年的師徒情分,讓他們不是師徒卻勝似師徒。可惜大家族嫡系子弟拜師,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獨孤行有自知之明,所以一直阻止葉海的拜師舉動,甚至讓他拜入無極道館,只希望他能高人賞識收入門下,才能擁有更光明的武道前途。
……
恩?
路羽停住腳步,從樹上跳了下來。
「獨孤行?」他銳利的眼神掃了四周一眼,旋即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獨孤行,「死了,自盡?」太便宜他了,路羽心中湧起一陣不爽,本來就是想抓住獨孤行,並從他嘴裏掏出葉家實施永寧鎮楊家滅門一案的證據。
不想,這傢伙居然自斷心脈而亡。
「葉家……」
陪伴了楊安半個多月的時間裏,他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小男孩心底的無助、絕望和哀傷……可偏偏,這個才剛八歲的小男孩不流淚,不哭嚎,最多就是安靜的躺在母親張氏的懷裏睡覺,就因為他額頭上的三目神瞳。
楊安一直在自責,愧疚,並深深的痛恨着自己。
他天真的以為——
整個楊家是因為他,因為他血脈的覺醒而引來貪婪的豺狼,就因為他這個血脈,整個楊家上下兩百多條人命,說沒就沒了。路羽甚至阻止過他,阻止了他將眼珠子挖出來的動作,然後給了他一句話。
「如果你摳掉印堂上的眼珠子,能讓楊家人活過來的話,那你就摳吧!」
雖然這樣和他說話只會增加他的仇恨,甚至於讓他整日活在仇恨中,但路羽沒有其他辦法,因為唯有仇恨,才能讓楊安好好活下去,並讓他快速成長,強大起來。
還有路軒德的黯然神傷,路羽也親眼目睹。因為他是族長,一族執掌,雖然擁有了強大的權勢和實力,但卻註定了他無法肆意的對葉家出手,也正因為無法替師父的家族報仇,路軒德也一直處於極度自責,愧疚的精神狀態。
而永寧鎮武道聯盟行政機構,也對楊家滅門這一惡劣至極的案子極度震怒,甚至派遣了風雲閣中強大的武者團隊調查,一時間整個永寧鎮風聲鶴唳,惡勢力雞飛狗跳。
雖然一切的苗頭都指向了府城葉家,但卻沒有絲毫的證據。因為在楊府現場遺留下來的,全部都是大東國武士的兵器和招式痕跡。一直到幾天前,路羽離開家出來歷練的時候,他們依舊沒能找到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件慘案是葉家做的。
一行七人,均是脫胎境武者,卻沒能找到任何證據。
最可笑的是,這七人裏面,居然有一個武者是葉家的供奉武者。
「葉家!」
路羽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楊家上下兩百多條命,我路羽,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啊!」
刷,他猛地揮出重劍,狠狠地橫掃出去,勁氣縱橫間,幾棵參天大樹轟然倒下,盪起一陣厚厚的塵埃。嘩嘩嘩,巨大的響動,激起了一片黑壓壓的鳥群!
……
泉州府府城東郊外,路家。
暮色剛剛降臨,在路家家族的會議堂里,卻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