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
坐在房間裏剛喝了一口水的路羽,一口氣沒勻好,水直接從鼻孔噴了出來,嗆得他連連咳嗽,臉色通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納蘭小魔女給大哥設套了,可是,可是——打死路羽都想不到,一向穩重成熟的大哥,居然連在需不需要負責這個問題上,被人牽着走!
看見三弟看過來的瞠目結舌的模樣,路承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儘管這種問題與智商無關,和情商有關。但已經二十有四的路承,還是禁不住臉色微囧,不過,他還是悄悄地握緊了——身邊伊人不知什麼時候伸過來的柔荑,心頭微微一燙,對於這種「套」他還是蠻享受的。
邊上,納蘭於鳳大大的眼睛一彎,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心頭卻止不住地滋生出了歡喜。
半個月,路承前受了重傷之餘又中了移魂入魔陣,全身修為被封,成了一個廢人——而原本之前經常湊過來的門中的女弟子,個個消失不見,無影無蹤,唯有納蘭於鳳依舊毫不在乎地跑過來看看他,和他說說話之餘,順便下了個套,這個套是這樣的:
一共分三步,不小心摔倒,不經意擁抱,很恰好嘴碰到——
旋即,路承就被攻克了。不過也幸好路羽及時趕到,否則他們這一對可能都成不了。因為經歷過了半個月前的那一戰,路承知道自己身上的這個移魂入魔陣,究竟有多險惡——
當時,他在北漠域昆彌州的那場戰鬥中,他可是親眼見到,一名弟子陡然妖魔化,瞬間殺死了身邊的一個同門,措不及防下的內外夾擊,差點讓他們這一支小隊全軍覆沒!
……
很快,三天過去了。
陡峭的劍雲山上,白雪皚皚,站在山巔之上,一眼望去蒼茫的白雲層層疊疊,不見盡頭。
八百年前門中一位長老,一劍削平了山巔上的一座小山峰,變成了遠近馳名的天劍台——天劍台上分勝負,生死只在一念間。關於劍雲山之巔的這天劍台,哪怕非天劍門中人也大都有聽聞過,登上這裏進行決鬥的雙方,除非一方順利逃離天劍台,否則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
一方生,一方死。
第一縷陽光落到天劍台上的時候,邱飛雲已經站到台上——
只見他一身漆黑的武道服上,點綴着幾條金色的線條,雙手抱在胸前閉着眼睛,身形筆直地站着一動不動。山巔之上的風流雲散,一陣陣強風颳過,將邱飛雲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他卻仿佛雕像一般,巋然不動。
在天劍台四周,許多小山峰和嶙峋石頭上,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天劍門的弟子,門中已經很久沒見到半步真人級別的比鬥了,特別還是分生死的對決,許多對於這一戰很有興趣的弟子們紛紛天還沒亮就來了……
「依你看,你覺得飛雲能擊敗路羽嗎?」
邱楚長老臉色平淡,突然看向了邱長河,發生問道。
「唔……」邱長河摸了摸下巴,正色道:「以小侄看來,家主應該能擊敗路羽,但恐怕很難殺死他!」
天劍台的決鬥沒有規則,也就是說沒有所謂的一方認輸,另一方就必須住手的規定!
但同時,也沒有限定決鬥的雙方任何一方不能逃離天劍台,更沒有限制另一方不能追殺,當然了,追殺僅限劍雲山範圍內。自天劍台出現至今的八百多年以來,逃離天劍台的這種膽小鬼的行徑,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只不過很少而已。
按邱長河心中所想,一旦路羽處於弱勢,陷入必死之局的時候必然利用騰空術逃走,而邱飛雲想殺了會騰空術的路羽,無疑是痴人說夢。
不只是他這麼想,在山巔上的很多弟子,也都是這般認為的。
刷!天劍台上的邱飛雲猛然掙開眼睛,目綻精芒,凝神看了過去,同時山巔上的天劍門弟子們也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說話聲,所有人都見到——
路羽拉着一個他們無比熟悉的幽蘭般的少女,緩緩地飛了上來。緊隨其後的路承和納蘭於鳳,也出現在了山巔上。
「能贏嗎?」
慕容嫣有些擔憂,這三天她雖然在與心愛之人也不斷切磋,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了路羽無比驚人的實力,但她卻對半步真人境的戰鬥力沒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