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無視那令人絕望的畫風——萬一女王只是看起來不靠譜呢？
「不知道女王陛下是否讀過《海登的黑童話》？」
聽別人叫慣了自己陛下，冷不丁這麼叫別人，白萌萌還有點不習慣。
相對於海登的遺作《致滄海》來說，《海登的黑童話》那就是真的沒有公開過了，前者是因為海登沒有來得及公開，後者卻是不想，也不敢公開。
女王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白萌萌在說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她只是攪動着自己杯子裏面的冰塊，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看過啊，那又怎麼樣？」
「你想和我討論海登嗎？我可是資深的海登學者哦！」
鬼才要和你討論海登啦！
白萌萌抽了抽嘴角，莫名覺得，女王好像……畫風挺表裏如一的！
「那麼，《魑魅魍魎》呢？」
白萌萌繼續說道，女王攪動冰塊的手頓時頓住了，那張除了美以外無法用其他詞語形容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幾分詭異的神色。
「你想說什麼？」
女王抬頭看着白萌萌，漂亮的眼睛裏仿佛有月華流轉一般。
「魑魅魍魎是真的。」
看見女王的這個反應，白萌萌反倒淡定了，如果女王毫無反應的話，那麼她就要懷疑自己留在這裏是不是有必要了。
「嘁，你是想說，海登是個預言家，不是童話家嗎？」
「省省吧，那都是騙人的。」
「海登只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而已，所謂預言不過是因為——他從未來來而已。」
輕飄飄的話語卻讓白萌萌頓時愣住，很難想像，上一刻她還說她是研究海登的學者，這一刻她就能夠說海登是沽名釣譽的騙子。
而且……從未來來？
怎麼可能！
如果海登真的是來自未來的話，那麼海登的童話可信度就更高了不是嗎？
既然已經認為海登來自未來，女王怎麼還會對海登如此的不屑一顧？
似乎是看出了白萌萌的想法，女王咕嚕咕嚕的將杯子裏的果汁一飲而盡，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着白萌萌說。
「因為我也是來自未來啊。有些過去，哪怕預料到了，又有什麼能夠改變呢？」
這無異於在湖心扔下了一記重磅炸彈，不僅僅只是在湖心蕩起了漣漪，而是在湖面上掀起了海嘯。
白萌萌的動作都僵住了，而白萌萌身側的鳳弦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反正……應該沒人會想到這樣的可能吧？
那么女王懶散的態度也就有所解釋了，正因為她見過未來，所以才對現在更加的絕望。
而那種不管做了什麼都無法阻止歷史的感覺絕對能夠讓人癲狂。
海登選擇了記錄，而女王選擇了旁觀。
「怎麼可能……」
除了白萌萌，受到震動最大的絕對就是喵喵了。
相對而言，它也是來自未來，只不過它卻是來自於被魑魅魍魎毀掉的未來而已。
當初喵喵臨危受命，到別的位面去尋找能夠扭轉乾坤的人……
它記得那時的女王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女王生機勃勃，並且對於他們寄予厚望，絕對不是這種絕望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