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萬個真,我的女王。」安娜塔西婭笑道:「只需羅馬帝國使節,聖火女祭司阿奇麗婭,能為女主人作證。乃是擁有神之血脈的最後的亞馬遜女王,而非外域奴隸。女主人當可獲得應有的身份,再嫁主人,便可獲得應有的名分。」
換言之。有羅馬帝國使節,聖火女祭司阿奇麗婭,以其高貴的身份,為希雷婭女王作證。證詞自然是可信的。
一旦重拾女王身份,正如西域五十五國公主,或鍾存女豪,希雷婭女王可與薊王相配。如此水到渠成。待一夜數度玉門後,水乳交融。希雷婭女王了卻心愿,薊王重獲生機。
心動不如行動。
「我這便去信阿奇麗婭,讓她來大震關。」希雷婭女王起身而去。
目送女王離去,安娜塔西婭的眸中,儘是深意:「待從阿奇麗婭口中,得知星空的彼端,還有一個強大的羅馬帝國。我摯愛的主人啊,又該作何想呢。」
臨鄉城,薊王國,月末大朝會。
「除新昌令陳群為文安令。」左國相士異,朗聲誦讀。
「臣,遵命。」陳群少年老成,氣度沉穩。頗有循吏之風。
王太妃言道:「文安大澤,徑百二十里。若行屯田,當比督亢秋成。文安本有民十萬口,再遷十萬。待屯田大成,當為薊南尹。」
此言一出,百官各自驚呼。薊南尹,位同郡守。秩二千石。薊國二千石,以一兌五,遠超朝廷萬石俸。陳群尚未及冠。或不出二三年,待及冠時,已是二千石高官。
「二千及冠」,遂成典故。意指少年成名。後又細分「一千及冠」、「六百及冠」諸如此類。說的皆是一個意思。
「臣,自當恪盡職守,早日達成。」陳群再拜歸位。
「除參軍顧雍為高陽令,秩千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十萬,蜀錦百匹,四季朝服及驂馬安車一輛。」
「臣,領命。」顧雍隨王傅征討黑山。多有良策。得王傅親舉,領千石高俸。本以為三百石城長出仕,豈料起步便是千石俸。饒是神色自若顧元嘆,亦難掩心潮滂湃。
「王上曾言,『元嘆之才,不下元常』。」王太妃自簾後言道:「又得王傅親舉。未及弱冠,已領食千石高俸。雖未登臨黃金闕,或亦是下一個『鍾元常』。」
「元嘆元常」遂成典故。意同「元方季方」。
王太妃言下之意。不出數載,必是二千石高官。
「臣,自當克己奉公,已報知遇大恩。」顧雍再拜入列。
「封羊秘為易縣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領命。」羊秘乃羊續長子,年前拜蔡邕為師。家學甚厚,蔡邕言「無可傳授」。值用人之際,便薦來出仕。
「封沮宗為北新城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領命。」沮宗乃沮授胞弟,字仲取。隨宗人北上,入學太學壇。日夜苦讀,由此發奮。雖不善博論,卻長於治政。今並五縣,缺主政之官。王太妃問計崔少師。崔寔便舉薦了沮宗。雖比不了長兄沮授二千石高俸。然能以三百石縣長出仕,亦稱高就。且即便是匹馬軺車,亦是全封閉的薊國機關馬車。舒適輕便,拉車駑馬,亦是鮮卑乘挽馬。
「封陸尚為鄚縣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領命。」陸尚,陸儁之子,陸康之孫。少時與顧雍同抵樓桑。拜在一錢太守劉寵門下。劉少師門下多出治政良才。陸尚亦是其中翹楚。才雖不及顧雍,卻足可獨當一面。
其祖陸康,年輕時便有義烈之名。先受揚州刺史臧旻舉為茂才,後任高成令。高成偏遠,治安很亂,戶戶皆備有弓弩,防禦賊寇。正因盜賊橫行,故歷縣令到任,皆先發民力修葺城牆,以為守備。陸康到任後,卻將勞力盡數遣散。百姓大悅。後立恩信,收服盜賊。州郡上表,以彰其功。於光和元年,升任武陵太守,後又轉任桂陽、樂安兩地。所到之處,皆有政績,為民所贊。
先時,無人知曉陸尚身世。且平日埋頭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