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呂布竟未領兵出擊。反攜一千驍騎親衛,滯留陳國。
鎮東八健將,成廉、宋憲、侯成、郝萌、曹性、魏越六人,各統五千秦胡鐵騎,三千并州兵騎,三千三河騎士,三千陸渾胡騎,席捲兗州;另有曹豹、許耽,各領五千丹陽精兵,扼守要衝。一萬徐州水軍,悉歸廣陵太守,典農校尉陳登統率。扼守要津,防備曹孟德蓋海艦隊。
因陳公台,移花接木。陳王之死,忽變撲朔。
終歸「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正如曹孟德,心生惴惴。呂布攜刺客張闓首級,將兵入陳。此舉,頗耐人尋味。張闓臨死之前,可曾吐露刺殺隱秘。關東亦是,眾說紛紜,無有定論。然不可否認,刺客張闓,徐州落網。即便呂布屈打成招,甚是死後炮製,張闓供詞。足可趁機發難。傳檄關東,興兵討伐。
荊州,襄陽,州牧府。
「果為私仇乎?」鎮南將軍,兼荊州牧劉表,問計群僚。
鎮南將軍長史蒯良,荊州別駕蒯越。居群僚之首。劉景升凡有問計,多由二人之一先言。
別駕蒯越,起身答曰:「卑下竊以為,既出陳宮之謀,絕私仇也。」
「何以知之?」從事中郎韓嵩,求問。
「呂布,匹夫之雄耳。『粗中少親,剛而無禮』。若為私仇,必長驅入甄,與曹孟德,一決雌雄。豈會將兵入陳,先祭陳王,二發檄文,再三出兵。」別駕蒯越答曰:「『夫攻伐之事,未有不攻無道而伐不義也』。」
「智者千慮。」劉表欣然點頭。言下之意,草莽行事,直來直去。豈能如此這般,面面俱到。
治中劉先,起身諫言:「曹呂之爭,搖盪關東。南陽不可不防。」
「善。」劉表這便定計:「前軍將軍。」
「在。」蔡瑁聞聲出列。
「出鎮南陽。」
「喏。」蔡瑁領命。
「後軍將軍。」
「末將在。」張允聞聲出列。
「下屯江陵。」
「喏。」張允領命。
「右軍將軍。」
「在。」長子劉琦,聞聲出列。
「守鄧、樊二城。」
「喏。」
江夏有左軍將軍黃祖守備,另有南蠻校尉劉磐,領護荊蠻,治漢壽。扼南下水路。可保荊南無虞。
同車出府。
別駕蒯越,一聲嘆息:「荊襄八郡,披甲十萬。將軍卻從壁上觀。如之奈何。」乃指劉表,故步自封,不思進取。
長史蒯良,一語中的:「陳公台所設,乃虛實之計也。」
「哦?」蒯越略作思量,這便言道:「莫非。諸軍並進,別有所圖。」
「然也。」蒯良不愧荊州第一智囊。已然窺破,其中玄機:「諸軍並進,避實擊虛。此乃,兵勢虛張也。」
後世俗語曰:「雷聲甚大,雨點全無」。便是所謂「虛張聲勢」也。
蒯越心中一動:「意欲何為?」
「未可知也。」蒯良亦不能,未卜先知。只因,王允其人,關東人盡皆知。先上疏天子,問遷回舊都。天子不欲,王允這便作罷。後更改司隸校尉為司州,洛陽再無京華氣象。
饒是荊襄第一智者,亦不曾料到。不其侯伏完等人,竟暗中行事。卻讓王允,一無所知。
即便如此,亦讓曹孟德,左支右絀,焦頭爛額。呂布萬餘精騎,來去如風。且入寇抄掠,又是邊郡胡騎之日常。耳濡目染,自幼便深諳此道。便有大城,固守不出。吏民亦恐,農時俱廢,不接青黃。與先前,王太師力排眾議,獨掌朝政不同。自二黨紛爭,朝政一分成二。公卿俸祿,二黨一般同。換言之,朝廷用度,兗、徐,各支一半。徐州錢糧,只養王黨。兗州錢糧,只活曹黨。
且徐豫各有四國,國主亦需就食。
唯有薊國十億上計,活關東百姓。更有甚者,群雄並起,天下三分。招兵買馬,耗費無度。一言蔽之,農時斷不可廢。
曹孟德麾下,衛將軍營士,亦諸軍並進,四面設伏。狙擊徐州入寇。
累日來,朝野上下,唇槍舌劍,口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