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誠恐。」孫乾再拜。
「主簿無需過謙。」董侯示意:「賜座。」
「謝陛下。」孫乾恪守臣節,正如薊王行事。
待孫乾坐定。董侯居高下問:「薊王上表,朕已悉知。諸位,可有見疑?」
言罷,殿中鴉雀無聲。董侯先將自己撇清,再命群臣代為發難。群臣又豈能不知。薊王兼督四州,兵強馬壯。願俸甄都為主,已是朝廷大幸。且分涼立雍,亦是幕府之權。群臣豈敢多疑。
環視殿中群臣,董侯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諺曰:「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果然大漢,江河日下,再無忠良。
「敢問貴使。」出言發問,正是王太師:「王上分西州另立,所為何來?」
「只因河西諸郡,去涼州治遠。隔以河寇,民情不安。軍情如火,遠水救之不及。」孫乾答曰。
「何來河寇?」
「多為西涼大人,塞北亡胡,並黃巾餘孽,大姓宗賊。往來大河,裹挾為寇。」孫乾答曰。
「西涼,州境狹長。東西往來,耗費時日。且河西四郡,據西行商道。前漢時,乃流徙之地。通商巨富,豪強林立。單為一州,需良臣牧守。」王太師言道。
「太師所言極是。」董侯眼中一亮:「朝中何人,可牧雍州。」
王允答曰:「陳留邯鄲商可牧之。」
「詔命陳留邯鄲商,為雍州牧,別典五郡。」董侯言罷,忽又笑問:「主簿,以為如何?」
孫乾恭敬作答:「下臣,實無異議。」
董侯終是安心。
州牧既出朝廷,兗州當可為朕所用。
此事落定。王允又問:「賜支之地,舊稱羌中。乃羌人世代所居。本不為漢土。王上另立都護,又是何意?」
孫乾代主答曰:「如太師所言。賜支首曲,乃羌中故地。我主立為都護,乃為鑿穿『羌中通身毒之道』。」
群臣竊竊私語。王允不為所動:「莫非,王上有意南下身毒。」
「我主,正有此意。」孫乾恭敬如一。
換言之,薊王仍不欲介入三國之爭。
王允一聲慨嘆:「薊王純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