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借兵剿匪

    無論匈人還是北人。皆屬漢民。

    匈人女子,多盼嫁入薊國。族中青壯,亦多以成為薊人為榮。

    董卓,對大將軍「結好內虜,備以後用」之妙計,始終存疑。正如他對薊王劉備流徙羌人的做法,同樣嗤之以鼻。

    久居西涼,與羌人渠帥常來常往的董卓深知,胡人性狹,貪財忘義。皆是些餵不熟的白眼狼。之所以乖乖留在牢營,甘為驅策。不過是貪慕日賺二百大錢,而已。這筆賬不難算。以薊王一國之力,根本無力承擔流徙羌人海量欠薪。

    只需刑期滿,西涼當起大亂。

    此乃朝廷內外之共識。羌亂一起,生靈塗炭。破關寇邊,必然與奢延鮮卑屬國,南匈奴王庭等胡虜,相互逆竄,狼狽為奸。一不留神,大漢北疆,烽火四起,永無寧日。故西涼一地,朝臣談虎色變,避恐不及。無人願往西州為官。

    薊王之所以不惜工本,大力修造大震關、大散關。甚是連夾在二關之間,今漢早已絕跡的陳倉狹道,燔史谷內燔史關墟,亦重造成雄關。亦是防羌人逆亂。

    三座雄關,橫欄東西,分割華夷。更不惜工本,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將陳倉狹道修築成「陳倉棧道」。狹道東西各設障壁軍堡。不為民用,只為軍用。

    以上種種,皆說明。薊王正為即將到來的羌亂,做着萬全準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

    董卓深以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伐果斷,如段太尉那般,屠國滅種,才是唯一解決之道。

    「明公,王庭已到。」正神遊天外,便有并州屬吏,拍馬上前。

    「哦。」董卓輕輕應聲,神情甚是倨傲。

    屬吏早見慣不怪。

    自行調轉馬頭,入身後隊列。

    匈人竟學會城居。

    眺望橫豎數里的版築夯土垣牆,董卓等人神情各異。待入城,目光所及,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繁華絲毫不輸漢人城池。唯一不同,便是帳篷。所有高樓,亦或是包磚垣牆圍起的院落,皆以帳篷蓋頂。


    「如何防火?」董卓揮鞭指問。只需一輪火箭,城內居民皆葬身火海。

    便有屬吏答曰:「西域有火浣布,胡商販來薊國,與細鋼絲織成『銀鱗火浣布』,可避刀箭水火。遂成薊國「鸞翼帆」專屬織材。稱『鸞毳裘』。後織成帳,為胡人所深愛。傳聞,一頂居家『鸞毳裘帳』,可換駿馬百匹。」

    聞「一帳換百馬」,董卓終於變色:「城內帳篷無數,莫非皆用駿馬換來。」

    「非也。」屬吏再答:「皮裘、奶肉、重酪、隕鐵、珠寶,皆可兌換。若有匈人女子,嫁入薊國。夫家自會送一頂鸞毳裘帳,以為聘禮。明公所見,城內帳篷叢生,多是與薊國通婚之家。」

    「嘶——」董卓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結親如結盟。兩家互有姻親,如何能輕起紛爭。南匈奴與薊國,交往之密,恐難挑撥。

    匈人王庭,橫豎一里,乃是內城。已與大漢諸侯王城無異。綿延起伏,宛如叢山竦峙的鸞毳裘篷頂,自然必不可少。銀鱗火浣布風靡東胡,成為遊牧民族不可或缺的奢侈品之一。

    西域都護府,僅靠石綿開採,便足以維持收支。足見一斑。

    王宮近臣內侍,接人待物,頗有風儀。一切禮節,皆與漢家王侯無異。南匈奴王,雖稱單于。卻早上表求賜漢名:劉原。王子呼征,幼入薊國太學壇。取名:劉征。

    「拜見王上。」見匈奴王身披御賜王服,董卓心領神會,隨即改口。

    「見過使君。」匈奴王含笑回禮:「請入殿一敘。」

    「請。」

    除靴入殿,賓主落座。

    董卓取禮單,雙手奉上:「初入貴國,略備薄禮,不成敬意。」

    內侍接過,轉呈匈奴王。

    一眼掃過,匈奴王笑容更盛:「如此重禮,愧不敢當。」

    「區區財物,何足掛齒。」董卓抱拳道:「實不相瞞。董某自受命以來,日夜兼程,趕來與王上相見。乃有一事相求。」

    「使君盡可直言。」匈奴王笑道。

    「白波、黑山,沆瀣一氣,行刺先帝。久踞太行,漸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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