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麒麟可乎

    「阿父何意?」簾內何後似笑非笑。

    張讓已顧不得許多:「孝仁皇與先帝,先後陳屍台上。民間傳言四起,天下將信將疑。箴言四言八句,字三十有二,其『盜嫂受金』一句,皇后以為如何?」

    「先帝在世時,亦曾有此問。」何後不置可否:「然至今未解其意。」

    「皇后先前言道,『與新帝分屬叔嫂』。若此言成真,陛下還能穩坐帝位,得善終否?」張讓索性明言。

    「大膽。」此二字說得輕如飛鴻。

    張讓卻聽得五體投地:「老奴死罪。」

    「阿父先前也說,大難臨頭,行將入土。普天之下,欲殺阿父之人,何其多也。又何需在我面前領死。」何後一聲輕笑。

    「皇后果然是皇后。」張讓笑着起身:「皇后若能舍清白之身,老奴又何懼一死。」

    「大漢深宮之中,何來清白二字。」何後表情淡然,似古井無波。

    「皇后若依計行事。皇長子繼任大統,指日可待。」張讓肅容下拜。

    「口說無憑。」

    「老奴等,願指天為誓。」

    「逆天行事,指天何用?」何後嗤鼻一笑。

    「依皇后之見,該當如何。」張讓忙問。

    「可敢與我歃血為盟,立書為據。」何後吐字如蘭。

    「便依皇后所願。」張讓咬牙應下。生死關頭,先挺過鬼門關。至於後事如何,且走着看。再說,何後出身商賈,善利益交換。終歸能轉圜。

    「如此,甚好。」簾內何後,眼波流轉,心機莫辨。


    何後取銀針刺破指尖,在白絹上寫下:「血書為盟,共保太子」八字。張讓等十常侍,依次刺破指尖,簽字畫押。待白絹重回簾後,盟約乃成。

    將白綾收入袖中,何後問道:「當如何行事,還望阿父教我。」

    所謂同流合污,再無所忌。張讓嘿聲一笑:「新帝陰藏奇癖,非食乳不能興。皇后欲成大事,當溢乳也。」

    何後不由一愣:「新帝竟有此癖?」

    「然也。」張讓低聲言道:「先帝食母程中大夫,常進出新帝寢宮,陪侍榻上。禁中傳言,新帝『食母』也。」

    「原來如此。」何後眼波流轉:「程中大夫自餵食先帝,從未間斷,故有乳。然我卻斷乳久已,如之奈何。」

    「此事易耳。」張讓遂耳語相告。話說內宮之事,十常侍等人,知之甚祥。

    何後面色陰晴不定:「若如此行事,必留後患。且先帝早崩,我孤身守喪。若身形大變,必遭人窺破。」

    「事急從權。」張讓又言道:「皇后不知高祖『隆準龍顏』之事乎?」

    《史記·高祖本紀》:「其先,(母)劉媼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父)太公往視,則見蛟龍於其上。已而有身,遂產高祖。高祖為人,隆準而龍顏,美須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愛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產作業。及壯,試為吏,為泗水亭長,廷中吏無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常從王媼、武負貰(shi,賒)酒,醉臥,武負、王媼見其上常有龍,怪之。高祖每酤留飲,酒讎(chou,售)數倍。及見怪,歲竟,此兩家常折券棄責。」

    回憶高祖之事,何後不由眸生異彩:「高祖乃真龍降世,故有蛟龍盤母,寐中孕身。然今非昔比。今漢江河日下,天頻降災異,以示警。如何能得真龍降世。」

    自冠下偷看何後面色,張讓終道破心聲:「誠如皇后所言,時至今日,斷難天降真龍。然,天降麒麟可乎?」

    何後呼吸驟促。須臾又言道:「遠水不解近渴。」

    張讓又嘿聲一笑:「一騎絕塵,旦夕可至也。」

    「計將安出?」何後目光如炬。

    「只需如此,如此……」

    泉州港,水軍大營。

    錦帆司馬蘇飛,領麾下艦隊,揚帆遠航,駛往邪馬台博多港。邪馬台國使梯秀,亦隨行。

    左國相崔鈞已告知薊王劉備。梯秀密言,邪馬台女王卑彌呼,時並不在國中。換言之。邪馬台,真若裹挾其中,必是女王之弟,與狗奴



167 麒麟可乎  
薰香如風推薦:  魔卡傳奇  血蠻  大反派也有春天  英雄無敵之極品領主  大反派也有春天2  
隨機推薦:  特戰之王  巨門卷  獵戶出山  末日崛起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

搜"劉備的日常"
360搜"劉備的日常"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