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二喜掂着空空的茶壺從屋裏出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出去添水了,然而,屋內的兩人卻還在面對面靜坐着,一人搓着下巴仔細思索,一人蹙眉緊盯,半天都沒說過一句話了。
&bp;&bp;&bp;&bp;二喜沒走,站在屋外靜心聆聽,希望能聽到個一言半語。兩個時辰前,新安縣令程大人突然來到了沈家,說是要向他家公子請教關於人牲的事情。
&bp;&bp;&bp;&bp;人牲,這兩個字他頭一次聽說,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沈青卻來了興致,對那程縣令講了一大堆好像是什麼商朝時的事情。
&bp;&bp;&bp;&bp;可是緊接着,程牧游就問了第二句話,他說,在近些年,是否發生過人牲祭祀。這下,本還在滔滔不絕的沈青不說話了,一直沉思到現在,都沒發一言。
&bp;&bp;&bp;&bp;二喜覺得很奇怪,他最了解自家這位沈公子的性子,人間的的事他知十分,天上的事他也知道,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對象是誰,就沒他接不上的話茬,發表不出的見解,只要他在場,基本都是他一人侃侃而談,其他人,都只有聽的份兒,可是今天,竟有將他家公子為難住的話題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bp;&bp;&bp;&bp;所以,二喜竟有些捨不得走,想看看程大人出的這道難題,沈青是解得了還是解不了。
&bp;&bp;&bp;&bp;屋內終於如他所願有了動靜。
&bp;&bp;&bp;&bp;「大人,大宋建朝也就不到一百年,恕沈某無知,我還真未聽說過有用人牲來祭祀的傳統。」
&bp;&bp;&bp;&bp;程牧游緊鎖的眉頭鬆開了,眉宇間的失望顯而易見,默默的坐了片刻,他起身告別,「多謝沈公子了,程某先走一步,若是公子他日想起了任何一點同人牲相關的事情,還請來新安府找我。」
&bp;&bp;&bp;&bp;聽到已有定論,二喜連忙端着茶壺退到一旁,他看着程牧游一人從屋內走出來,心裏暗暗責怪道:「少爺也太不拘小節了,畢竟是新安的地方官,人家都要走了,他竟然都不送到門口。」
&bp;&bp;&bp;&bp;這麼想着,他趕緊攢起一個笑臉,朝程牧遊走過去,可是剛走到他身邊,身子就被急匆匆從屋內趕出來的沈青重重的撞了一下,手裏的茶壺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bp;&bp;&bp;&bp;沈青卻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幹的好事,他徑直走到程牧游身邊,臉上寫着四個大字:欣喜若狂。
&bp;&bp;&bp;&bp;「程大人,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或許與人牲有關。」
&bp;&bp;&bp;&bp;程牧游眼睛一亮,「快說。」
&bp;&bp;&bp;&bp;「人牲的作用,無非是為了復活某樣東西,我大宋建朝幾十載,從未發生過此等違背人倫的事情。可是,有關復活,我卻記得文獻里曾經有過記載。」
&bp;&bp;&bp;&bp;「復活?人的命只有一條,在醫學上,有假死再復生的案例,但若是真死,又怎麼會復生?」
&bp;&bp;&bp;&bp;「大人,您別說,這件事恰恰就是一位神醫所為,我知道大人醫術高明,整個大宋可能都難找出第二個人與您相提並論,但是,若文獻中記載的不錯,那大人在這位神醫面前,恐怕要自愧不如了。」
&bp;&bp;&bp;&bp;程牧游眯起眼睛,「我程家世代為醫,在這一行中也算是略有名氣,要是真有這麼一位神醫,我又怎會不知?」
&bp;&bp;&bp;&bp;沈青笑了,「大人,那是因為他所謂的『醫術』算不得正道,他本人也根本算不得入行,所以你才有所不知。我也是雜書看得多,才在一本沒有名字的小書上看到過有關他的記載,這才想起來的。」
&bp;&bp;&bp;&bp;「他真的能讓死人復活?」
&bp;&bp;&bp;&bp;「那本書是這麼說的,這位名醫叫孫懷瑾,是個古稀老頭兒,突然有一天,他夢到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