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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娘面露為難之色,但見羅家父子已經悲痛欲絕,便不忍當着他們的面說出實情,只對程牧遊說道,「大人,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沛兒,還請大人多派些人手尋人,此乃其一。其二,那鬼鳥喜歡在夜間行動,大人今日務必要貼出告示,警示百姓,讓女子不要在夜裏單獨出門,如此那鬼鳥才不易尋得宿主。」
程牧游輕輕闔首,「我這就回府交代下去,」走出幾步,身子一頓,又折返回來,將羅氏父子從地上攙扶起來,輕聲安慰道,「你們也不要太過傷神,人我一定給你們找回來。羅毅,你爹有秋燥之症,這幾日你給他服些滋陰養肺、潤燥生津的粥湯,回去我讓人給你送來幾服藥,你照方子一日三次讓你爹服下,不出五日,症狀應該就會有所緩解。」
羅毅感激地看着程牧游,「大人,爹我會照顧好的,我妹子的事情,就......就全部交給大人了。」
程牧游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拍,便起身同晏娘一起朝院門外走去,穿過圍觀的人群時,他又一次停下,晲了幾個忽然收住聲的姑子婆子一眼,冷冷說道,「沛兒姑娘清清白白,從未做出過有辱門楣的事情,從此之後,若再被我聽到誰亂傳些不實之言,我定不會輕易饒他。」
過了半晌,人群中才傳出幾個稀稀拉拉的「是」字,隨後,所有人便噤若寒蟬,一個字也不敢再講,直到程牧游和晏娘的身影漸漸遠去,他們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着頭掃興的從羅家門口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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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是好心,臨走還不忘為沛兒洗脫冤屈。」朝西邊走出了半里地,晏娘忽然低頭道出這麼一句話。
「女孩子家,名節不可失,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能否救得了她,但是至少不能再給羅家雪上加霜了。」說到這裏,他側頭望着晏娘,「在羅家的時候,我見姑娘頗有為難之色,是不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着他們的面說的?」
晏娘輕輕嗟嘆一聲,「大人猜得不錯,現在最難辦的不是找到沛兒,而是找到她後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程牧游略一思忖,隨即說道,「姑娘的意思是,就算我們找到了人,她肚中的鬼鳥依然無法清除,最終還是會破腹而出?」
晏娘微微闔首,「我可以暫時用符咒將子鳥困住,讓它不再繼續生長,可是若母鳥不除,腹中的子鳥便無法被徹底除掉。」
「這又是為何?」
「我剛才在繡帕中並沒有發現精元,我猜,那鬼鳥的精元一定在母鳥身上,只要將母鳥徹底消滅,子鳥便也會化為烏有。」
程牧游眉頭緊鎖,「如此一來,這事情可就更加棘手了,晏姑娘,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回府布下告示,以免更多的人被這鬼鳥所害。」
晏娘定睛看他,口中緩緩道,「大人先走,我還有另外一個地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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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隨着精衛來到一處偏僻的民宅後,晏娘在門邊立定,透過門縫望向裏面那間破小的宅院,眼底浮上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波光。
俄頃,發現聽不到任何動靜後,她忽的推門而入,一雙透着機敏的眼睛在四周細細打量了一番後,一扭身走進了右前方那間沒有一絲光線的灶房。
「就是這裏嗎?」她扭頭望向立於自己肩頭的精衛。那小鳥「啾啾」叫了兩聲,振翅飛到立於角落的一口大水缸的缸沿,拍打了幾下翅膀,又回頭看向晏娘,似是在等她過去。
晏娘抬起右手,嘬起嘴唇輕輕一吹,手心處立刻冒出了三簇橙黃色的火光,火苗不旺,卻將整個灶房照得比白日還要明亮。她於是大踏步走到水缸旁邊,探頭朝裏面望去。
缸里的水堪堪只盛到一半,可是不久前精衛所見到的,明明是一隻盛滿了水的水缸。它很是不解,臉上竟然流露出像人似的疑惑的神情,於是又叫了幾聲,提醒晏娘的主意。
晏娘用另一隻手在缸沿上輕輕一抹,手到之處一片濕滑,顯然有水從缸里飛濺了出來。她微微一怔,將手指湊到鼻前仔細嗅了嗅,半晌,方說出一句話,「精衛,它竟藏在這缸底。」
說完這句話,她猛然轉身衝出灶房,快步走到主屋,將裏面破舊的柜子和抽屜「呼啦啦」全部打開,在看到裏面空無一物後,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