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蘇珍珠的話,佘笙那雙冰涼至極的鳳眸輕抬,手拽緊了木頭把子。
灶頭這邊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了,佘笙將雙腿之上的毛絨毯子遞給了五娘,從輪椅之上站了起來,這身高之上就足足壓了蘇珍珠一頭。
蘇珍珠見她站起來了,便認為她要下跪了。
臉上是一臉的得意之色。
豈料佘笙上前朝着杜鵑的腳一踢,這杜鵑就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你?!」蘇珍珠指着佘笙道,「這是我相府的一等丫鬟你受的起她這一跪嗎?」
杜鵑掙脫着要站起來,卻被佘笙壓得死死的。
小蘭怕佘笙不能久站走了也跨步過去伸手壓制住了杜鵑的另一胳膊,這杜鵑像是被縛了腳的麻雀蹦躂不得了。
張氏塗着厚厚胭脂的臉上繃不住了,大聲呵斥道:「反了你們了,把大印朝的禮儀尊卑放在何處了?」
佘笙卻是面上卻是一片沉靜,像是後院之中數十年都不起一絲波瀾的深井裏的靜水一般。
「銀鈴兒,你過來。」佘笙朝着在小梨身後的女娃兒喊道。
銀鈴兒面上通紅地上前走着。
「這我自然是受不起杜鵑的一跪,可銀鈴兒受的,銀鈴兒把你手中的傷痕露出來讓蘇小姐與蘇夫人瞧瞧!」佘笙發話道。
銀鈴兒將衣袖往上一提,白嫩的肌膚上面原本的血珠都已經結了血痂。
蘇珍珠瞧都不瞧這銀鈴兒一眼,怒瞪着佘笙道:「你都受不起她一跪,你的奴婢又如何受得起!」
佘笙微蹲下身子舉起了杜鵑的手道:「杜鵑姑娘這手上的丹蔻好生的漂亮吶,與銀鈴兒肌膚上的一模一樣還有這你指甲里的血肉,你說該不該朝着銀鈴兒下跪道歉!「
蘇府的奴婢精貴,她佘府的奴婢也同樣是血肉做的,難不成可以隨意讓人欺辱了去?
「小姐。」杜鵑望向蘇珍珠尋求着能讓她起來,堂堂一等丫鬟朝着一個燒火丫鬟下跪,她也不甘願。
蘇珍珠理虧,但也沒有輕易讓佘笙來欺負她的奴婢的道理,自以為霸氣卻十分兇狠地瞪着佘笙道:「放開她。」
「我一壺茶坊做生意廣交四海朋友,今日裏府上僕從偷我人參傷我奴僕毀我名聲之事我全然都不計較,也並送上這些人參給蘇府各位貴人補補身子,只是我佘笙從來不是任人拿捏之人,既然夫人嫌棄佘府風水不好,還請另擇良處,五娘請林威出來送客!」
佘笙霸氣而言道,她又豈會被她這眼神給嚇到了,雖不想與蘇府有太過的過節,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蘇家行事至此她沒有不還手的理。
「你,你竟敢趕我們走!」蘇珍珠不敢置信說着。
「蘇小姐,且不說您不是蘇家的正經主子,便是蘇家的正經主子來別人家裏做客偷了主人家的東西,怕是主人家也留不得這些客人了!」佘笙淡掃着蘇珍珠,給她點顏色她就開染坊了。
「你說誰不是正經主子呢?」蘇珍珠猛拍放着配菜的桌子道。
「大印朝的規矩,庶出之女都算不上是府中的正經主子,什麼時候您是嫡出女子了?」佘笙向來不想帶着嫡庶分別的眼色去瞧別人,說到底她也不是庶出之女嗎?
只是這蘇珍珠若是再無人給她提個醒,她還真把自個兒當做宮中刁蠻任性的公主了。
想來嫡母對庶女也是太過寬厚了些,竟將蘇珍珠寵出了這般性子來。
「你!」蘇珍珠上前就要揚手往佘笙那張蒼白的臉上打去。
不過被一穿着青衣的男子給攔了下來。
「蘇珍珠,要鬧回蘇家鬧去,別擾了佘坊主的清修!」蘇珍川大步而來拽住了自個兒妹妹之手。
「哥!這個商戶竟說我是庶出之女算不得是蘇家正經主子!」蘇珍珠朝着蘇珍川道着從佘笙那兒受來的委屈。
蘇珍川卻不理會自家這個妹妹,掩下了心中的心思,對着佘笙一鞠躬說着:「小妹無禮還請坊主見諒,今日蘇府就從佘家搬走,這幾日裏麻煩坊主了。」
「這是什麼話,能讓蘇相爺府上的人住我府上,也是蔽舍的榮幸。」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明白人,佘笙身上的霸氣全然褪去,又恢復了往日裏的涼薄。
蘇珍川見蘇珍珠還要再說些什麼,忙道
第二十四章 替奴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