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爺又說了,你万俟微做的惡也不少,且北漠眾臣亦饒不了你,如若要去貴人府不廢去功夫隱姓埋名怕會招來災禍。」顧劍道着。
「那勞煩你給我廢去功夫。」万俟微眼中的恨意退了一個乾淨。
顧劍納悶道着:「你就那麼快認輸了?你的功夫那麼高深,尋名醫將手醫好,日後定又能做一方之王。」
「万俟微此人已是人人嫌棄,既然世間再沒沙飛揚,那我從她身上偷來的功夫也不該再有。
廢了吧,日後也能好好服侍貴人。」万俟微嘴間含笑道着。
他看見了,遠處一駱駝之上,貴人身上一襲玄衣飄飄,一如初見。
不同的是,她的臉上有了一道可怖的疤痕,沒了以往的美貌卻多了幾分韻味。
蘇家既是不要了他,他又何必再為嫌棄他的人做事,倒不如做一個逍遙的管家,為自個兒而活着。
「您要走,還得讓我家主子能給蘇相爺一個交待才是,否則日後你的麻煩必定會不斷的。」顧劍看着万俟微的手道着。
万俟微不解地問道:「你還要何物?」
「您的一隻手,總得讓旁人信了你死了才是。」顧劍手起刀落。
万俟微大喊出聲,散盡了一生的功力。
沙飛揚連連從駱駝之上翻身而下,對着顧劍道着:「顧少俠,你這是做什麼?」
「我家相爺是念在女主子份上給你二人新生,你二人若是活着我家顧相爺交不了差,留下這手也好讓我家相爺交差。」顧劍搖了搖手中還流着血的斷手。
万俟微忍着要暈厥過去的疼痛,半跪着說道:「那就多謝顧相爺了。」
沙飛揚抱起一旁已被嚇暈過去的万俟咸道着:「顧少俠,相爺如此為我等考慮思量,那我也該禮尚往來之,咸陽林村有一庭院,偌大的院子皆是有銀塊建造,連房梁也是平民不可輕易使用的金絲楠木。」
「銀塊建造?」顧劍一愣,卻也道着,「多謝你了。」
顧劍抱着斷手離去。
万俟微看向沙飛揚臉上的疤痕道着:「你,還活着?」
「咸兒還小,我又怎得捨得死去,倒是你,你真願意捨棄蘇家長孫之責,這北漠之王?」沙飛揚問着。
万俟微低頭咬唇道着:「你可還願意留下我?可會嫌棄我是一廢人?」
沙飛揚搖頭道着:「我從未嫌棄過你,這一次顧延不動一兵一卒就得了北漠,又得了寶物,我定也不會讓他活得安樂,當做是報你一手之仇了。」
「飛揚,顧相爺他還是幫了你我不是嗎?」万俟微說着。
「雖是幫了,可也害了。」沙飛揚拍了拍孩子之背道着。
咸陽自秦漢以來向來是京畿重地,佘笙在那處屯了這些銀兩,她可就不信顧延會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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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洲裏頭,漠茶樹下。
一年約五十花白了髮絲的老人折下來一片葉子,含在口中微微一品,對着佘笙道着:「東家,據在下所瞧這就是北漠茶典之中記載的已滅絕了多年的漠茶。
竹簡之中記載,漠茶行同鷹喙,與中原雀舌好茶形不同,雖無咱們茶坊之中那等上等的品種優良好飲,味道也為中原人之人不喜,但卻也是精茶。
據茶典記載,這茶有舒緩頭疼止嘔之功效,又可在沙漠之中培育。
用不着如同越茶龍井那般好生伺候着,這漠茶一年四季皆可採摘制茶,含在口中能止渴生津,在這茫茫大漠之中可比水一般珍貴。
且據在下在波斯國遊歷時所得,這漠茶在波斯民間黑市之中還有保存良好的,一兩茶葉達千兩銀,在下有些品過一回,與此茶是一模一樣的。」
佘笙聽着以城茶坊管事所言,在扶手上邊輕敲着道:「這如何採摘,如何制茶,典籍之中皆無記載,你可知曉?」
「東家,此茶樹最好還是移栽回大印好生地讓茶農研究一番,在下雖可品茶葉好壞記得味道,可也不曉得這茶樹的修理之法。」
佘笙看着此樹道着:「那如何才能把此樹據為己有呢?」
顧延既然得了這綠洲,如若不能拿着寶藏回去怕是也交不了差。
不過若是她在御茶之中被奉為御茶商,那要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