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見着已在車廂之中閉眸過去的佘錦,對着外頭而道:「錦兒已然睡下了相爺就不必客套了,本我也早就還手了回去,要算起來也是對我對梅夫人不敬。」
「我還帶了個太醫來給你瞧瞧,你若是不想見我,便探出一隻手來吧。」顧延道着。
他探過佘笙的脈象不像是無法受孕之象。
不知她是否是搪塞他之言,便想着讓陳太醫順道來查查。
陳太醫莫名得很大冬日裏的被人從暖和的被窩裏頭被拉出來兩次。
頭次是因着相爺的千金之軀,這次竟是相爺要測一個女是否能受孕。
佘笙聞言將手伸出了馬車外邊,上邊還附上了一塊錦帕。
陳太醫手搭在脈上,眉間輕蹙搖頭言道:「姑娘若是以後要受孕真是難了,除受冷之外,姑娘應當在母體之中便被人下了早產之藥,那藥物已在姑娘體內鬱結,姑娘的月信應當也是遲來的,怕是只來了三年已然絕了月信吧?」
「正是。」佘笙道着,不過她竟不想張姨娘會被人下了早產的藥物,若是明明能不在端午生的,她又怎會如此不謹慎在端午這個日子裏誕下了她呢?
「那若要再受孕幾乎是無可能的。」陳太醫恭敬地說着。
佘笙收回手道:「相爺這會兒可相信了?」
只點着一盞燈的幽暗車廂之中,顧延已經到了裏頭,手中那着一瓶消腫化瘀的藥膏遞給佘笙道:「咳咳,此藥膏是宮裏頭的,化腫最好。」
「多謝。」佘笙接過見顧延還不走便說着,「你說了不糾纏我的」
「是,本相不糾纏你,本相想問問你為何要發傳言辱沒本相的名聲?」
「蘇珍儀已知我的身份,蘇家要的是什麼相爺不會不知,日後再見你我便不是故人。請你落下馬車吧。」佘笙道着。
顧延見着她道:「佘笙有句話我姑姑說的不錯,有些事情你是逃不了,躲不了的。」
「若你不糾纏我,我便可以。」佘笙言着。
「如此那就先恭喜你可以心想事成了。」顧延落了馬車也涼聲道着。
佘笙涼聲道着:「多謝。」
一路之上再無旁人的攔着,馬車到了銘園門口一長工探着頭等着。
佘笙方下來,長工便雙手奉上一封用蠟封密實的信道:「東家,這是晴丹姑娘托我送過來的。」
佘笙接過拆開裏頭望着書信之中寫的是蘇府算計顧延之事,拿出火引子來將書信點燃了道:「不過是封家信也虧她封得如此好,你且先留下,幫襯一下五娘。」
「是,東家。」
--
南王府之中。
張姨娘本想跟着蘇珍珠一道進去給裏頭的夫人與老夫人請個安,誰知這幫子人不讓她進,她只得自個兒立在外頭搓手等着。
裏邊,蘇老夫人端坐在高位之上望着蘇珍珠道:「方才聽聞王大家的言你在唱曲子?」
「是,因顧相爺愛聽曲子,孫女兒想要投其所好。」蘇珍珠如今是絲毫不避諱自個兒心思。
左右如今她面前之剩下了三條路,一條是乖乖地留在此處當寡婦,一條是回長安嫁個小官令人笑話,還餘一條便是能夠嫁給顧延受盡長安貴女的羨艷之情。
她只能選第三條的路。
蘇老夫人笑道:「你是個聰慧的,既然祖母與你母親都來了,日後會幫你的,你也且不要心急或自作主張了去。」
「是!」蘇珍珠福身答道。
「元宵節過後你便就身穿紅衣隨着嫁妝班子熱熱鬧鬧得進城門。」
「可若是南王府要了孫女如何辦?豈不是孫女真要守寡了?」蘇珍珠急道。
蘇老夫人冷哼一聲道:「南王府不會應的,定要給你尋個地方讓你歇息一番的,杭州之中能讓咱們相府之中人客居的府邸除了國公府便是梅府了。國公府之中人眾多,梅府之中倒是人少些。梅府定會賣咱們右相與南王的面子,讓你客居在梅府,探子已查到顧相爺便在梅府之中。」
蘇珍珠想起佘笙兩姐妹夜入梅府之事,心下有些存疑,別這佘笙是在誆騙她。
--
佘笙在銘園之中躲了三日余才讓臉上的紅腫落了下去,上元節一大早就到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