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前暗香凝,露結娥眉頂。花隨杜康流,心醉入瑤境。」佘錦娟帕輕攪便出口一詩來。
南王府花廳之中人皆是對佘錦的敬服之色。
那日裏南翼帶着佘錦偷摸入了杭州城中,就帶着她進了南王府,對外頭便是言世子請佘錦來府上做客的。
年三十晚宴之時,大伙兒便提議以梅為詩尋個開心來。世子妃不曉得南翼是假死之事,便擔憂世子尋了佘錦來府中暫住是動了要納妾的心思,遂提議這佘錦也做一首詩,想讓佘錦丟盡顏面。
不曾想她所做之詩比她書香門第之中出來嫡妹的還要好些。
南王拍案言道:「好,極好,素聞這佘二小姐在蘭亭集會之中年年都能拔得頭籌,本王一直無空過去湊個熱鬧,今日一件果真是不負才女之名吶!」
佘錦微福身說着:「多謝南王誇獎。」
「佘二小姐這詩好雖好,可格局卻小的很,不似太白之流來的大氣。」世子妃的嫡妹沈佳雯今日裏也來了南王府,這世子妃乃是當朝大學士之孫女,父親無功名在身,便到了江南開了一家書院,府上也算是書香門第。
沈佳雯在自個兒府中也是公認的才女,今日被佘錦搶了風頭,心中滋味有些不甘。
佘錦輕笑道:「佘錦年幼之時也氣自個兒寫不出太白那等風骨來,阿姐卻言我志不在功名,只是一興趣愛好罷了,若是做不到杜相公所言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之地步也是應當的,當朝之人便是左相爺怕也不及太白一二,作詩也是只圖風雅玩樂罷了。」
佘笙時常對她耳提面命的,要她不要與他人比較才華,作詩也好為人也罷,全活得個自個兒安樂便是極好的。
南王言着:「令姐的見解果真不淺,不愧是首富。」
佘錦微笑着道:「南王大人過譽了。」
南王不由得深望了佘錦一眼,南翼這個孩子終究是他這個當爹的對不起他,他在外的風流皆是逢場作戲,這一次竟能帶着女子歸來倒是讓他有些微驚。
夫人已去了長安城中物色適齡待嫁女子,他到覺得這個佘錦也是個不錯的,雖是商戶之女可無半點污穢金錢之氣來,有些小才,或許以後等世子繼承王位之後還可幫着南翼上長安趕考去。
南王的眼神盡數落在世子妃的眼底,她心中焦急得緊,不會真要將佘錦來做世子之妾吧?她祖父雖是當朝大學士,可父親只是一清貧先生罷了,可這佘錦長姐卻是江南首富,若是日後佘錦進門為妾,她必定是要受佘錦欺辱的。
決不能讓佘錦進南王府之中來為妾。
世子妃心中當即有了一個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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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園之中。
景抬手指輕叩着紅桌腳而道:「佘坊主,怎得還不言?」
「小女愚昧,作不出來。」佘笙知曉他存了打量自己的心思,哪裏還會多言。
顧延給自個兒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言道:「已然罰酒了,接着來。」
「那便我來吧。」蘇小小起身道。
「陳釀醇,新酒香,卻道不如故人醉。」她帶着吳儂口音婉轉唱出,面上儘是悲愴之色。
「陳釀也罷,新人也好,何必記得往事徒惹自己傷悲。」佘笙拿起一杯酒來輕抿,新釀入口還帶着絲甘洌,雖不如陳釀醇厚,卻也有別的滋味。
顧延攔下她道:「知曉酒是發物還飲?」
佘笙為躲顧延之手,便放下了手中之酒杯,往事如煙,可她卻也如蘇小小一般依然也忘不乾淨。
晴丹拿着筷子輕敲着碗碟唱道:「醉倚欄杆,風拂面,冬風已逝,春報曉。」
「下個便是顧相爺了。」
顧延倒是不急不緩而道:「倚廊冰柱掛,遙看風光華。酒自深巷醉,朱心托烈馬。」
蘇小小佩服道:「不愧是顧相爺,所做出來之詩我等就是望塵莫及,不過這朱心是何等的朱心?不妨也說來聽聽?」
晴丹眸光飄向佘笙道:「這朱心何用托烈馬?顧相爺都千里迢迢自個兒來報心意來了。」
佘笙當做不關自個兒事一般地吃着面前的菜色,不與他們談論。
「顧相爺不妨瞧瞧身邊之人,要您這顆朱心之人可不少,又何必對那冰柱情有獨鍾,也是只有
第七十章 朱心托烈馬